鄒清許把頭搖得和撥浪鼓一樣,強憋出一個笑容:「不用,今天有點飽。」
他說著,同時瞥了賀朝一眼,賀朝這個山炮,這輩子和優雅無緣了。
一點小插曲結束,三人繼續聊先前的話題。
沈時釗:「謝止松在朝堂里深耕幾十年,爪牙眾多,勢力巨大,早已形成一個牢不可破的利益集團,我們的對手不是一個人,是一群人。」
聽到這些話,賀朝睜圓眼睛,儘管在和沈時釗吃這頓飯之前,鄒清許已經告訴他,沈時釗其實和謝止松不是一心的。
鄒清許剛和賀朝說這件事的時候,賀朝難以置信:「他反水了?自己人?該不會是故意騙你的吧?」
鄒清許:「他不至於騙我,何況這種手段他應該不稀罕使,現在我們有共同的目的,可以聊一聊合作。」
直到此刻,賀朝依然做不到面無波瀾,他一聲不吭,只聽鄒清許說:「不止如此,謝止松老奸巨猾,做事滴水不漏,想扳倒他,是一項浩大的工程,這個過程需要耐心。」
此時,賀朝小心翼翼地問:「沈大人怎麼忽然成了自己人呢?」
短暫沉默後,沈時釗說:「我想跟著自己的心走。」
賀朝看一眼鄒清許,想來像沈時釗這種身份的人沒必要騙他們這些底層的小官,他又問:「沈大人會繼續偽裝,麻痹謝黨嗎?」
沈時釗不說話,鄒清許看他一眼,適時接過話頭:「你不認同非正義的權術,是不懂政治,迎合委蛇,以惡制惡,有時候並不失大節。」
賀朝端起茶杯:「你們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沈時釗偏頭去看鄒清許,鄒清許解釋道:「他是我的人,放心。」
沈時釗不動聲色地移回視線,賀朝噗的一聲把水吐出來,「你別造謠啊,好好說話,別有歧義,讓人想入非非。」
鄒清許白了他一眼。
沈時釗倒是不在意這些,賀朝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威脅,他說:「光靠我們的力量有些薄弱,有一個人或許我們可以拉攏。」
鄒清許和沈時釗視線對上的剎那,他們心裡都已經明了。
賀朝一頭霧水:「誰啊?」
鄒清許沖他挑了挑眉,賀朝說:「難不成是任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