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出此大事,兩人都忙,心力交瘁。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鄒清許和沈時釗眼底都掛著一層青黑的黑眼圈。
鄒清許輕車熟路地找到沈府的茶具,給自己倒滿水,說:「瘋了瘋了,你有沒有什麼消息?」
沈時釗搖了搖頭,「沒有,你呢?」
鄒清許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我也沒有。皇上這場病生得太怪了,連泰王都不知道具體的情況,這幾天王府里亂七八糟,一個個進進出出都不知道在忙什麼。」
沈時釗:「看來皇上這次生病同以往一樣,還是把消息封的嚴嚴實實,連自己的兒子們都不知道。」
鄒清許揶揄:「他主要防的不就是兒子們嗎?」
沈時釗目光了沾了層灰,霧蒙蒙的,他說:「朝中其實還有不少消息說皇上在裝病,毋庸置疑的一點是,皇上身子可能的確不如從前,但他可能藉此機會查看眾人的反應,尤其是兩個兒子。」
鄒清許忽然笑了笑,他彎彎眼睛:「錦王最近不是在風風火火地表現嗎?朝中誰不知道他天天都去宮門口轉兩圈,不管有沒有見著皇上,反正他把宮裡大大小小的宮女太監們見了個遍。」
榮慶帝病發後,傳聞錦王一度悲傷過度,每天雷打不動的早晚都往宮裡跑一趟,回家後搜羅府里的名貴補品,一股腦往宮裡打發,據說錦王為了替榮慶帝祈福,最近還一直吃素,不殺生不吃肉。
沈時釗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濃綠的茶水,喝到嘴裡都是苦的,他說:「祈福嗎?難道他找的那些做法的人是為了祈福?手底下的人匯報錦王每天都燒很多東西,看上去不像是祈福的東西,反而像是些不祥之物。」
鄒清許愣了愣,「你竟然有這麼多情報?連錦王府都在你眼皮子底下。」
沈時釗輕描淡寫地說:「這些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鄒清許笑:「我最近感覺你從謝止松身上學到了精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錯,朝中除了皇上,數他四處安插的眼線最多,怪不得消息如此暢通。」
「人都是靠學習才變得強大。」沈時釗低了低頭,「不學他,怎麼打敗他呢?」
鄒清許面容嚴肅起來,雖然謝止松現在失去了左膀右臂,但他深知,謝黨依舊強大,牢固,是一個龐大的、堅不可摧的利益團體,起碼朝中現在沒有一個黨派可以與之抗衡。
清流們還欠很大的火候,一部分圍在梁君宗身邊,一部分圍在泰王四周,清流的團體很微小,還分成多股細流,力量更加微弱。
兩個人對視一眼,他們現在深知謝止松的強大,其實從一開始,他們就知道謝止松的強大。
他們分析謝止松,學習謝止松,都是為了打敗謝止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