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釗把家奴喊了進來,讓家奴好好照顧謝止松的身體,謝止松看上去不想和他多說,他便告辭離開了。
很快,朝中關於沈時釗的指控在一夜之間全部匿跡銷聲,這消息來的時候來勢洶洶,去的時候乾脆利落,看不明白的人一腦袋問號,看明白的人心裡如明鏡。
謝止松和沈時釗暫時和解了。
這年頭,能握手言和就說明兩人都不乾淨,謝止松怎麼可能清清白白?
一場鬧劇消停了。
沒想到事情以這種方式落下帷幕,然而這邊剛剛平息,那邊又起風波。
翰林院的掌院學士因年歲已高,不能再在位子上久待,他一下台,這個空缺勢必要找人補上。
翰林院一直為朝廷輸送人才,更是內閣閣臣的培養搖籃,地位不言而喻。掌院學士掌管文翰,作為最高長官,自然分外重要。
現在朝中風雨飄搖,泰王不似以往,無欲無求,他的野心早已像水一樣悄無聲息地漫了出來,如果說他之前蟄伏在暗處,現在無疑站在了明處。
錦王和泰王都希望這個位子上坐著支持自己的人。
其實,對泰王來說,他沒什麼自己人,翰林院的掌院學士只要不是泰王的跟班,跟著他霍霍人,差不多他都可以接受。
因為一個任命,兩個小王之間的氣氛微妙起來。
錦王的腳剛踏進謝府,這邊的消息便被馬不停蹄的傳到了沈府。
沈時釗和鄒清許聽聞,對視一眼,互相心領神會。
錦王這是搬救兵去了。
對現在的朝堂來說,在榮慶帝面前,說話最好使的人是謝止松。
這件事誰如果得到謝止松的相助,誰便能如虎添翼。
錦王率先開始行動。
鄒清許撥弄著沈時釗書房裡的蘭花,問他:「謝止松會幫錦王嗎?」
沈時釗想都不想,脫口而出:「不會。」
鄒清許嘖嘖感嘆兩聲:「這麼肯定。」
沈時釗從書櫃中抽出一本古冊,他之所以這麼肯定,還不是因為曾經的言傳身教。
「謝止松很謹慎,一來他在皇上眼前立的人設一直是不參與兩王相爭之事,二來他在不確定未來究竟是誰家天下時一定不會輕易出手,而是左右平衡,維持著與兩家的關係。」
鄒清許:「那我們呢?我們該怎麼辦?謝止松詭計多端,心思惡劣,他的權謀玩得爐火純青,皇上對他還溺愛得不行,這個位子很難握在手裡。」
「握不了就不握了。」沈時釗看著鄒清許身前的花,面容平靜,眼裡平淡無波,「一城一池的得失有時候並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