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止松送的畫果然有問題。
查來查去,是一幅贗品。
榮慶帝細細一查才發現,這幅畫其實是王白陽送給鄒翰承的一幅畫。
王白陽和鄒翰承曾經是好友,王白陽不為官,鄒翰承為官,但他們都是出名的才子。
榮慶帝再一打探,這幅畫還是王白陽為鄒翰承抱不平時畫的,這就牽扯到了另外一件事。
那件事,是很多年前的一場風雨。榮慶帝回憶片刻,收回思緒,往事如風,風吹過就散了。
無論如何,謝止松送假畫這件事跑不掉。
此事極可能是個人疏忽,榮慶帝心裡不舒服,但沒有聲張,可此消息卻在朝中不脛而走,傳到眾人皆知,還附帶一件陳年舊事。
當年關於鄒翰承的案子明顯有疑點,卻草草了事,鄒翰承為人正直,朝中有很多崇拜他的後輩,時隔多年,案子終於又拿出來重新核查。
與此同時,沈時釗再次上書,針對謝止松弄虛作假的事大做文章,榮慶帝在朝臣心裡顯然成了被謝止松玩弄的工具人。
事情越發酵,榮慶帝越沒有面子。
朝堂里一團糟亂,鄒翰承的事重審結束後,真相水落石出,榮慶帝這才發覺,原來從一開始,謝止鬆手里的刀就對準了每一個他討厭和討厭他的人。
這些年在他的縱容上,謝止松越發囂張,不知害了多少人。
榮慶帝心裡虛空,此時的謝止松無論再做什麼,都顯得沒有絲毫用處。
謝止松勾結錦王,破壞了君臣之間原本約定俗成的遊戲法則,錦王心思不純更讓這種勾結顯得像一種背叛。
這是一切的開始。
沈時釗和一眾重量級臣子幾乎同歸於盡的上書給了榮慶帝第二重震撼,原來謝止松做的不好的事比他想像中還要過分。
假畫則是最終讓他下定決心的導火索。
那種期待了好久落空的感覺,那種被人玩弄於鼓掌之間的感覺,是他最痛恨的感覺。
一切的一切,歸根到底,是謝止松沒有走正路。
於是,在鄒翰承的污名被清除的那天,謝止松被下令遭到懲處。
還賢臣清名,置奸臣罪責。
陳年冤案重見天光,過往的清風吹回來,吹散朝堂的污穢。
榮慶帝下令徹查謝止松的家產田宅,謝止松家產難以計數,還非法占有一萬餘畝良田,從謝府還搜出金銀合計幾百萬兩,玉器八百,字畫一千,錦緞萬匹,謝家實在富得流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