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兵器碰撞,謝樽感到洶湧而來的氣勁在身體裡寸寸碾過。
他感覺耳畔嗡鳴,控制不住胸口的氣血翻湧,噴出一口鮮血。
感受到溫熱的鮮血噴在臉上,趙磬冷哼一聲,槍尖一轉,迅速又出一槍,這一槍重重貫入謝樽右肩,冰冷的槍尖從後背刺出。
陸景淵看著從謝樽肩背穿出的槍尖,瞳孔劇震,面上冷靜得表情一瞬間崩裂了開來。
陸景淵慢慢抬手,指腹輕輕擦過漸在臉上的幾滴鮮血,被抹開的血迅速變涼,乾涸在指間,緩緩牽動著指尖的神經。
為什麼……有必要做到這一步嗎?
「咳……」謝樽臉瞬間白了下去,額頭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他一手顫抖著握住了游龍槍的槍柄,嘔出了幾口鮮血。
見狀趙磬一揮手,玄焰軍迅速上前將兩人團團圍住,無數槍尖指來,趙磬眼神輕蔑,將長槍拔出,鮮血噴濺。
長槍拔出後,肩上的血洞霎時血如泉涌,謝樽支撐不住向後栽去,落在了陸景淵懷中。
謝樽腦中一片空白,指尖冰涼,他半靠著陸景淵,輕微急促地小口喘著氣,只要呼吸動作稍微大一點,肩上的血洞便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
迷迷糊糊間,謝樽想到今日怕是凶多吉少,早知道出來的時候告訴師父一聲了,或是留封書信也好啊……
「你很不錯,不過也止步於此了。」
趙磬看著謝樽,有些讚賞。
這人年紀不大,武功卻已經到了如此地步,足夠沉著,卻也不失狠勁。
若是平時遇見,他定然是要將人招至麾下的,可惜這個節骨眼上,與陸景淵有關的,他須得斬草除根。
趙磬將手微微抬起,輕輕一揮,周圍的玄焰軍接到指示舉起長/槍就要向兩人刺去。
「等等。」陸景淵兩手扶著謝樽的肩膀,抬起頭看向了趙磬,眼中一片冰冷。
「停。」見狀,趙磬抬手制止了玄焰軍的動作,想看看陸景淵會有什麼動作。
「太子殿下有什麼話想說?」
「想與將軍做個交易罷了。」陸景淵看著周圍近在咫尺的槍鋒,內心出奇的平靜。
沉玉此時應當已經將桃葉安置好了,再拖片刻,沉玉就能趕來。
「哦?」趙磬挑了挑眉,饒有興致地問道,「你的籌碼。」
「東宮坤部秘令。」即使周圍氣氛緊張,陸景淵的表情也看不出絲毫破綻,他站得筆直,直直看入了趙磬眼中。「以及,東宮所知有關王家的所有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