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們當時就覺得劉二他們應該是出事了,但沒人信我們兩個小孩子,郴州一直都很平靜,幾乎沒出過這種事。」
「不過這些天我們一直在到處打聽,雖然沒什麼收穫就是了……」說到這裡,阿七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手不安地拽了拽衣角。
「直到今天早上,我和阿木在去集市的路上被剛才那群人綁走了,他們把我們綁在一個小房子裡,劉二他們也都在,他們已經在裡面呆了三四天了。」
謝樽摩挲著手中的飛泉劍劍鞘,聽著阿七敘述。
那些人看上去應該是山匪,但虞朝平靜了好些年,郴州又是個歲月靜好的地方,一直以來也沒聽過這裡有什麼山匪。
按阿七所說,以前也從未出過什麼燒殺搶掠的事情,小孩失蹤的一樣也是近月才發生的,這就有些奇怪了。
什麼匪徒會在短短一月內便成型?還不做別的燒殺搶掠之事,只盯著孩子抓?
「你可以幫幫我嗎?」阿七忽然努力抬頭,看著謝樽道。
「我,我可以給你錢,現在沒有,但我可以先欠著,我絕對不會賴帳的!」
「噗,你這身板,賣到窮山惡水的地方做苦工可都沒人要。」謝樽蹲了下來,一手揉了揉阿七的腦袋。
阿七這副樣子,倒是讓他想起了小時候的奉君,炸著毛,一身充滿稚氣的兇狠,還帶著些天真可愛。
「還記得關你們的地方在哪嗎?」
阿七的眼睛唰的一下亮了起來。
郴州城南郊一直有些荒涼,少有村落,出了城門,是一片片連綿看不見盡頭的小山巒,林木繁茂,出城三四里,往官道西上有一條小路,上面有一座破敗的土地廟。
那廟周圍長滿了濕滑的青苔,掩在草木間不太容易發現,夜間林中起了薄霧,空氣濕潤,草木凝露。
破廟許多地方都已經發黑腐敗,輕輕一捻就碎落開來,謝樽讓陸景淵看著阿七躲在不遠處的石頭後,自己往破廟摸去。
推開木門,年久失修的木門發出令人牙酸的嘎吱聲。
廟中空無一人,地上有兩截麻繩,角落裡的青苔被蹭掉幾片,有人蜷縮過的痕跡。
顯然,這裡已經人去樓空。
「他們已經走了。」謝樽出了破廟說道。
「那怎麼辦?」阿七有些焦急。
「剛走不久,應該能追上。」謝樽觀察周圍,有些樹枝被折斷,地上還有些被踩踏的痕跡……
突然,謝樽目光一凝,注意到一旁樹枝上掛了一小段淡藍色的布條,那布條上有些精緻的雲紋,料子細膩柔軟,不像是山匪會有的東西,更不像是那些被抓的小孩身上的,還有別人?
跟著謝樽的目光,一直沉默的陸景淵也看見了月光下的淡藍布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