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這句,陸景淵在心底道了一句蠢貨。
不僅這人蠢,會用這種人的幕後之人,一樣愚蠢。
陸景淵還這麼想著,就聽見耳畔傳來了一句清晰的:「蠢貨。」
是謝樽說的。
被壓在地上的山匪頭領顯然對謝樽對他的侮辱十分憤怒,但也只敢怒目而視,敢怒不敢言。
「好了,說說吧。」
「那些人要這些孩子做什麼,把你知道的都說了,我們不會為難你的。」
我們是不會,但官府會不會我可就不能保證了。
謝樽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笑來,但在山匪頭領眼裡,只覺得更加恐怖了。
「嗯?」見人半天不說話,謝樽又將飛泉劍向前抵了抵。
「好好好,少俠你手穩點,穩點。」那山匪頭領舉著手賠笑道。
「雖然他們沒說,但我做了那麼多年土匪,這門路還是有些的,聽說啊,那嶺南一帶,出了幾座銀礦。」頭領說著,眼中的貪婪一閃而過。
銀礦?要找七八歲的孩子挖?這說了根沒說似的,一聽就是亂編的吧,謝樽皺眉想到。
「還有嗎?」周容在一邊微微頷首。
「真沒了真沒了……這位少俠看上去也是行走江湖的老手了,應該知道我們這些小嘍囉真的就只能知道點這些了啊。」
「你們交人在哪交?」謝樽又問。
「就在這寨子裡。」
這話一出,謝樽驀地心頭一涼,一種憑空而來的預感驟然升起。
「小心!」
謝樽話音剛落,四面八方就傳來了暗器破空的聲音,銀光冷戾,如雨一般打下。
在暗器到來之前,謝樽迅速後退擋在了陸景淵身前,飛泉劍挽出的劍花將射來的暗器盡數打落。
只在這幾息之間,那山匪頭子就已經翻著白眼倒在地上,口吐毒血,而周圍原本在求饒的山匪們也都與他一樣,中了暗器的山匪很快便沒了聲息。
寨中安靜下來,好像剛才的暗器只是錯覺,周容臉色鐵青,蹲下來探了探鼻息道:「已經死了。」
看著眼前的場景,謝樽還未來得及放鬆半點便瞳孔一縮,猛然想起了還在寨外的孩子們,心瞬間又提了起來。
謝樽和周容迅速出寨,陸景淵落在後面,環視一圈,然後用破布包住落在地上的暗器,收進了衣袖。
幾個孩子在山另一面藏著,此時都毫髮無損,只是有些受了驚嚇,謝樽摸了摸阿七的腦袋,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