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但圖紙如今並不在我身旁,明日我差人送來。」機關圖紙是沉玉要的,但沉玉研究數日,並未從那些機關里看出什麼。
「行,這事也不必著急,等到維揚鏢局的人到了,周容那裡或許會有什麼線索。」
聽見這話,陸景淵搖了搖頭:「非是我輕視於他,但他實在不像是在北境那等虎狼之地掙扎過的人,也不像是個合格的鏢局當家,太過天真,太過隨意,也幾乎沒有銳感可言。」
陸景淵抬眼,與謝樽對上了視線。
「那座山寨三天前,已然化作廢墟。」
室內光線很暗,只有桌上的一盞燭火晃晃悠悠。
「……」謝樽將茶杯放下,坐直了些,也沒了什么喝茶的心思。
對方的動作比他想像地快上不少,行為縝密,動作迅速。
除了用那些山匪,實在是無可挑剔。
但說來,要不是撞上他和陸景淵,那些山匪所為,也並未在郴州激起水花。
「人抓到了嗎?」陸景淵必然是一直讓人盯著那邊的。
「抓到了。」
「不過沒什麼用,人多半死了,而且身上還什麼線索都沒有,對吧。」謝樽篤定道。
若是有,陸景淵早就查下去了,也不會等著他問東問西了。
陸景淵倒不像謝樽,有著肉眼可見的擔憂和些許焦躁,他神色很淡,似乎並不怎麼在意這些事。
「你總是能在我盡言之前,猜出我要說什麼。」陸景淵抬手將燈芯挑高了些。
淺橙色的燭光映上眉眼,將陸景淵身上的冷色驅散了些許。
「……」謝樽皺眉瞪了他一眼,「說正事呢。」
整件事,雜亂無章,而對方一切後續的清掃,乾淨地讓人頭皮發麻。
燭光一點點暗淡下去,謝樽在陸景淵這裡連灌了好幾杯茶,眼見漸近中夜,卻沒什麼睡意。
這件事還需細細思量……
「走了,你早些休息。」
「好。」陸景淵點了點頭。
謝樽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後,陸景淵將燭台上的殘燭換下,新燭點燃,桌上瞬間明亮起來。
陸景淵將桌上捲起的紙張展開,那是他在謝樽來前寫下的。
紙上寫著幾行小字,將現在僅有的線索列的明析。
稚童,山匪,山寨,機關,毒箭,弓弩……
陸景淵提筆,將其中兩條划去。
毒箭,那毒素隨處可見,並無什麼特殊之處。
山寨,也已經焚毀,其中的機關和疾風弩也已經單獨提出。
「……」線索少得可憐,而且如今並看不出什麼明顯的連續與勾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