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實在是很少見到酒量差到這種地步的人,何況以謝懷清平時的做派,實在像是那類酒逢知己千杯少的俠客。
原來在郴州酒樓里,謝懷清露出些許為難表情的原因,不是因為那道傷,而是……
因為酒量太差。
「餵……起風了嗎?」謝樽抬手戳了戳陸景淵。
這人還惦記著風箏。
陸景淵將琴放在了一邊的草地上,脫下了外衫,隨後向謝樽那邊靠近了些許。
「沒起,睡吧,睡一覺起來便起風了。」
也許是因為感受到比樹更加柔軟舒適的靠墊,沒一會謝樽便自然而然地靠到了陸景淵身上,他輕輕動了動,調整了一個舒適的姿勢,窩在了陸景淵和柳樹之間的弧形縫隙里。
有髮絲軟軟地搭在了碰到了陸景淵頸間,風吹過時帶來陣陣癢意。
隨之而來的,是謝樽回應的一聲嚶嚀:
「哦……」
謝樽這覺睡了很久,等他迷迷茫茫從睡夢中醒來時,天已近晚,暮色昏黃。
他猛地坐起,身上蓋著的衣服也隨著他的動作滑了下去。
就在謝樽捏著手中的外衫思考這是從哪來的時,身旁傳來了陸景淵的聲音。
「醒了?」
謝樽微微偏頭,發現陸景淵就坐在他身邊,一身米白衣衫,顯然身上少了什麼。
「你的?」謝樽剛醒,還有些迷茫,見陸景淵身上少了外衫,便愣愣地舉了舉手裡的衣服。
說完他又瞬間反應過來,這有什麼可問的,這件深藍色的外衫他又不是沒見過。
陸景淵笑了笑,自然而然的接過謝樽手中的衣服,起身套回了自己身上:
「嗯。」
是不是有哪裡不太對勁?
謝樽揉了揉還在昏沉發麻的腦袋,看了看已有星辰隱曜的天空道:「抱歉,看來今天風箏是放不了了。」
他的奉君今日恐怕是無法翱翔天際了,哎……
「無妨。」陸景淵將風箏拾起道,「已足夠盡興,如此足矣。」
「誒,也是。」此時清醒過來,謝樽才覺得先前劍舞之時,在血脈中涌動的熱血此時仍在滾滾發燙,灼燒著他的身體,一派酣暢淋漓之感。
「我想起來了,我之前想問你我舞的怎麼樣來著,來,說說……」
昏沉暮色之下,兩道身影向著遠處亮起的點點燈火走去,身後是清風明月,澄湖千頃。
第31章
兩人又在岳陽呆上了幾日, 這幾日天氣也並未如何放晴,依舊斷斷續續下了幾場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