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阿勒莎忍不住慘叫出聲,激烈地掙紮起來,覡放開她的手臂,任由她倒在地上翻滾,將自己的手臂摳地滿是血痕。
「想學鄭國用疲秦計,可惜不論陰謀還是陽謀,你們都用不好。」
「王庭之內尚且一團亂麻勝負未分,就敢將手伸到虞朝,力少而不畏強,貪愎而拙交。」
其實陸景淵能理解北境各部的想法,當年他父皇在位時,對待這些鄰國皆是招攜以禮,懷遠以德。與北境東西兩大王庭交遊甚篤。
但如今陸擎洲上位,對北境的態度便變得模糊不清了。
陸擎洲好戰,又常年戍邊,對北境的態度可謂十分強硬。聽說如今陸擎洲已經遣使與北境東王庭交涉,讓他們歸還松亭關以南的景州地區。
依照陸擎洲尺寸不可讓人的個性,北境與虞朝遲早要有一戰。
但能理解不代表他就會允許有人在虞朝的土地上撒野,說到底,北境如何,與他無關。
眼見阿勒莎奄奄一息,屋外的鳥鳴聲不知何時急促起來,吵得人心煩意亂。
陸景淵微微抬手:「好了。」
隨著陸景淵話音落下,毒蟲停止作亂,阿勒莎緩過一口氣,陸景淵緊緊盯著阿勒莎的動作,不錯過她身上一絲一毫的異樣:「我聽說三年前,王庭有位公主引得長生天降下神諭……」
或許是剛才激烈的疼痛讓阿勒莎放鬆了對自己的控制,聽到這句話,她很明顯地僵硬了一瞬,隨後她很快反應過來,依舊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她呼吸凌亂,時不時發出「嗬嗬」的聲響,躺在地上如同死魚一般任人宰割。
陸景淵沒再多說什麼,他將目光冰涼地落在阿勒莎身上,沒有一絲感情。
這個人已經沒有價值了。
他緩緩抬手,手指併攏向前一揮。
站在一旁的薛寒立刻會意,隨即手起刀落,濃郁的血腥味蔓延開來。
隨著血液浸入土地,毒蟲們也陸陸續續爬出了地上逐漸冰涼的屍體,順著覡拖在地上的黑色長袍向上攀爬,匯聚到了覡的手中。
雖然已經和覡共事許多年,但看著這一幕,薛寒還是忍不住頭皮發麻,打了一個寒顫,然後悄悄地瞥了他一眼。
在覡灰鴉一般的雙眼看過來之前,薛寒收回了目光。
阿勒莎死後,陸景淵並未動作,依舊八風不動地坐在原地,木屋裡迎來了長久的靜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