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樽抱著一堆面具站起身來,低頭看著陸景淵:
「你出去那麼久,餓了吧?我也餓了,想吃糖餅,糖少一點,多了太膩。」
陸景淵笑了一聲,將地上剩下零零碎碎的東西撿起,應了聲好。
有關儺戲的事用不著謝樽操心,縣城裡的人自然能處理好,另外也許是南郡上下情況逐漸穩定,雨季也即將過去,謝應瀾終於騰出手來慰問一番清嵐了。
郡里勻出來的物資如流水一般湧入,家家戶戶都分到了粟米布匹,各個醫館的藥材也日益充盈。
而周容在這趟物資到來之後,就帶著鏢隊來向謝樽辭行了,謝樽並未阻止,有關周容的事情暫時都交給陸景淵就好,他此時不會橫插一手。
不過周容雖是辭行了,卻也沒能走成。
田夢和一些鎮裡的孩子很喜歡他,都纏著希望他能留下來看完鎮裡的儺戲再走,他猶豫了很久,最後沒有拒絕。
謝樽和陸景淵徹底清閒下來,恢復了之前耳朵閒適,每天一道四處閒遊,聽雨對弈,賞花作詩。
柳清塵一見到他們無事可做,就莫名覺得眼睛疼,於是靈機一動隨意找了個理由將田夢丟給了兩人,讓他們教田夢讀書識字。
「阿夢啊,你這運氣還真是是不錯,想我當年,都是自己尋個樹杈子在地上胡亂畫……」謝樽杵著下巴,看著一邊正耐心給田夢演示握筆姿勢的陸景淵搖頭嘆息道。
看著這副場景,謝樽心頭一片柔軟,卻也忍不住貧上兩句嘴。
這話一出,田夢原本專注在陸景淵身上的目光立刻移走了,看向謝樽的目光里全是想聽故事的意思。
陸景淵手下一頓,無奈地轉頭看去:「若你願意,我也可以教你。」
「哈?」謝樽當即不屑,「我的字還用得著你教?」
聽著這邊的動靜,路過的柳清塵朝著謝樽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萬分嫌棄。
日子就這麼不緊不慢地過去,謝樽的過得可謂是愜意無比,而在某個風和日麗的清晨,一聲驚叫打破了蘆浦上方的平靜。
「師父?!」謝樽練完劍,站在剛剛打開的大門前,看著站在門外一身風露的的葉安和崔墨,面色難掩的驚訝。
「怎麼?做了什麼虧心事不成?嚇成這樣。」葉安瞥了他一眼,腿一抬就跨進了大門,在謝樽又是震驚又是疑惑的眼神裡邊往裡走邊簡單地解釋了幾句。
他說前些日子他和崔墨在谷中下棋時,崔墨收到柳清塵送來的消息。
雖然他自己掐指一算不算什麼大事,小輩們能夠解決清楚,但崔墨還是放心不下,非要來看看,他也就跟著來湊湊熱鬧了。
謝樽恍惚了一陣也就恢復了正常,樂顛顛地去找了茶杯零嘴,葉安能來,對他而言自然是喜從天降。雖說才分開不到半年,但謝樽還是有些想葉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