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棕熊被這一箭徹底激怒,他仰頭嘶吼一聲,然後朝這兩個入侵它領地的不速之客沖了過來。
棕熊皮糙肉厚,那隻箭扎得很淺,幾乎完全沒有影響到它的行動。
「躲開!」
趙澤風大呵一聲,向後急撤數步,然後手上不停,轉眼三支羽箭連續射出。
然而這三支箭只中了最後一支。
而且連續射箭蓄力不足,威力大減,這最後一箭擊在棕熊隆起的肌肉只沒入了短短一寸,很快就掉落了下來。
即使周圍林木密集,棕熊速度也半點不漸,分外靈活,趙澤風很難與他拉開距離,僅僅幾支箭的功夫過去,那棕熊就已經迅速靠近了趙澤風。
腥風就在身畔,趙澤風皺了皺眉,低咒一聲將弓拋給謝樽,然後拔出了腰間的短匕,上前與棕熊搏鬥起來。
棕熊力量強大,縱然用了身法化力,趙澤風只堪堪接了對方兩三下攻擊便被震得氣血翻騰。
趙澤風退開數丈,感覺手臂上傳來撕裂般的疼痛。
是他有些輕敵了。
既然正面不敵,就換個方式好了。
趙澤風快速與棕熊拉開距離,儘量避免和它正面對上,躲避間在棕熊身上不斷添加著傷口。
另一邊謝樽也已經躍上了樹幹,摒除雜念後在粗大的枝杈間站定後便握緊自己的弓,牢牢盯著下面不斷穿梭在林間的棕熊。
很快弓弦拉滿,謝樽抿著唇,額頭冒出了汗珠,只覺得自己此刻縱然呼吸灼熱急促,卻異常的冷靜清醒。
那雙眼睛映著銀白的箭鏃,如同懸掛著寒星一點。
趁著趙澤風如游魚一般險險避開棕熊,與棕熊拉開了半步距離時,謝樽驟然放手,霎時箭如流星,噗的一聲貼著趙澤風的臉頰插進了棕熊的頸側。
趙澤風先是一愣,眼見棕熊的動作停滯了一瞬,便立刻抓住機會一躍而起,匕首貼著謝樽那支插入棕熊頸側的箭扎了進去。
棕熊吃痛地嘶吼一聲,腥風撲面而來。
趙澤風呼了口氣,猛地用力將匕首順著它的脖頸轉了半圈然後使勁拔出。
匕首拔出後,鮮血瞬間噴了趙澤風一身,林間的血腥味頓時濃烈起來,混合著濕冷的空氣,實在不是什麼讓人喜歡的氣味。
棕熊的身體轟然倒地,它趴伏在地上,仍然粗聲喘氣,卻也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
趙澤風眼神微亮,也不介意自己一身污血,回頭看向樹枝上的謝樽:「你這弓術倒是進步了不少。」
「那是自然,靶子都搬進院子裡去了,我可是日日勤修不綴。」謝樽放鬆下來,倚靠著樹幹輕笑一聲,揉了揉自己剛才握弓時緊繃發麻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