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沒有。」
還沒等趙澤風問他這是怎麼了,謝樽又接著道:「我問你,你真見到那什麼腦門上長著紅毛的兔子了?」
聞言,趙澤風烤鴿子的手一頓,然後爆發出了一陣震天的大笑,引得周圍來往的侍從頻頻側目。
「噗,你之前不是說不信嗎?怎麼又去了?」
「你都說了不信也不去,我沒事準備它幹什麼,對了,你不會帶著陸……」
「太子殿下去了吧,哈哈哈哈!」趙澤風笑得喘不上氣,倒在了地上,鴿子也顧不上翻面了。
「……」謝樽臉色漆黑,把那一串鴿子拿起來就起身進了營帳,又吩咐沉玉千萬別放趙澤風進來。
趙澤風一個打挺就翻了起來,跟在謝樽身後:
「誒誒誒,你別生氣啊,我有辦法,咱們明日一早去抓兔子,然後……」
轉眼星垂平野,陸景淵的副帳下,幾個兔籠被堆在了角落。
白兔們被一群五大三粗的羽衛固定在手中,四隻亂淘的小腳被攏在一起,鼻頭不停聳動。
他們神色緊張,看著這脆弱嬌小的白兔,鼻尖漸漸滲出汗珠。
這小傢伙那麼脆弱,不會一個不小心就被捏死吧?
「都小心點千萬別畫錯了,沒多的兔子了。」薛寒圍著他們緩緩踱步,看著他們用朱紅染料在兔子額頭上緩緩描繪。
「你這不行,多蘸些畫大點,大男人下手摳摳搜搜的……」
薛寒轉了兩圈,見他們完成的都還算不錯也就放下心來了。
雖然不知道殿下為什麼會突然這種命令,不過他也只需要嚴格執行就好。
等這些兔子畫完了,還要趁夜送到外面的兔子窩裡去……
第二日一早四方皆靜時,謝樽和趙澤風便帶上了幾個兔籠和網繩鑽進了山林。
清晨的山林籠罩著寒露和冷霧,一眼望去一片蒼茫,地上的落葉也在被水汽浸潤後變得柔韌。
「這個時辰能有兔子?」趙澤風壓低了聲音小聲道。
「先找著,再過半個時辰,太陽升高霧便散了。」
「哦。」
謝樽緊緊盯著落葉下一個個起伏或下陷的草堆,只要有一點異動就會停下來,然後緩緩接近,盯個半晌。
日頭漸高,霧氣漸漸翻騰消散,陽光投入山林,萬物甦醒。
「那邊!」
謝樽被趙澤風的聲音嚇了一跳,然後立刻跟著趙澤風的聲音看了過去。
只見不遠處的枯葉如同浪花一般翻騰開,幾個白色的雪糰子好似乘風破浪一般,咻地竄出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