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放心吧。」
「早點回來,晚上篝火會可有不少好吃的,大家都在。」
謝樽沒有再抬眼看上一眼那座流光溢彩額寶塔,他迅速翻下了崖壁,吹哨將燒酒喚回,很快駕馬離開了這片山崖。
直到看不見謝樽的身影,王錦玉才鬆了口氣。
他轉過身去,看見隱藏在暗處的人現出了身形,邊走邊將手中的那把刻印著螺紋的飛刀隱入袖中。
「不過一個尋常過路人而已,大人又何必如此小題大做。」王錦玉懸著的心也微微放下了些許,原本溫和的神情也碎裂開來。
那人聞言上前幾步,對著王錦玉抱拳躬身,語氣中卻並無幾分尊敬:
「還請大人見諒,玉印塔一事事關重大,無關之人若有意接近,皆需格殺勿論。」
「另外……大人方才提起玉印二字已然逾矩,知之甚多,更當謹言慎行。」
「是嗎?」王錦玉神情冰涼,目光如劍,氣勢半點不弱,
「京郊西南的玉印塔,四家之中有誰不知,若胡言搪塞,豈非欲蓋彌彰?之後反而更加引人注目。」
「大人所言固有道理,但若是死人,便也就無需考慮這些問題了。」那人依舊是一副陰冷模樣,半點沒有動搖。
聽見他的話,王錦玉只覺得荒謬,他冷笑一聲,眼中的厭惡毫不掩飾地流露了出來:「殺了謝家公子,今日的射羽魁首,牽涉之廣,你日後該如何收場?」
這些乾部之人,目中無人,又視人命如草芥。
「大人所言甚是,所以我並未直接動手,不過若他剛才再表現出一點異動,那可就說不準了。」那人神色冷漠,眼睛蒙著一層淡淡的灰色。
「況且若他死了,說不定還是是有功無過……」
他袖中的飛刀微微出露,閃著爍爍冷光。
功?
王錦玉聞言立刻敏銳的察覺到了其中隱含著的危險,他心頭一涼,掌心立刻漫起一陣冷汗。
半晌過後,他轉身向玉印塔的方向走去:
「走吧,這道旨意必須在日落前送達,不得有誤。」
另一邊,謝樽策馬行在林間,直到感受不到那暗處的視線才緩緩停下,抽出箭矢狀若隨意的往周圍射著。
那隱藏在暗處的危險若有若無,對方比他高明許多,也不知到底是何去向,他還不能懈怠。
謝樽邊獵邊走,心下煩亂,雖然王錦玉行事穩重,向來不會亂來,但這種突如其來的未知變故,讓他難以評估出其後蟄伏的兇險。
莫名其妙地惹上了莫名其妙的禍患,任誰都不會感到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