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話,謝樽瞬間便明晰了那人的來路,若此事與皇帝有關,就不是他能隨意探尋的了。
而王錦玉也從他的沉默中解讀出了他的答案。
原先他就覺得謝樽身為陸景淵的心腹,必然與東宮坤部已有勾連,如今看來,恐怕還已非朝夕之事。
陸景淵對謝樽信任至此,謝樽有人依傍也算好事。
「既然你能明白其中深淺厲害,此番躲過,以後也別再起探求之心了,玉印塔秘密甚多,但與你並無關係。」
雖然王錦玉這麼說了,但當他看著謝樽那雙晶亮的眼睛,眼中還是閃過了一絲無奈。
按謝樽的性子,恐怕不會那麼老實,就算平日裡看上去溫和守禮,骨子裡卻還是暗藏著遮掩不住的桀驁不馴。
他變了不少,卻又好像沒怎麼變過。
「算了……一些無趣的爭鬥而已,挑揀一二說給你聽也行。」
玉印塔的過去只是一個老套的兔死狗烹,鳥盡弓藏的故事而已,三言兩語就能說清。
唯一有些不同的或許是歷代皇帝對那些神秘而強大的力量既貪求又忌憚,拉扯之下,玉印塔存在至今。
這些故事謝樽並不是第一次聽說,如今聽來只有一點讓他有些在意。
這任玉印塔主好像並不像前任一般避世不出,而是頻繁地活躍在皇帝面前,諫言不斷……就好像一個,渴望建立功業的親信謀士一般?
但這又好像是那塔主的一廂情願,皇帝對此並不買帳,甚至忌憚又厭惡。
如此……未免有些悲哀。
「那既然陛下已經對他失去了耐心,為何不直接滅殺,一勞永逸呢?」謝樽開口問道。
如今玉印塔在大虞早已形同虛置,縱然毀滅也不會引起多少目光。
「這我也不知。」王錦玉皺眉道。
陛下的態度他也覺得有些奇怪,縱然厭惡憤怒,卻又意外的大方寬和。
這次那塔主在殿中和陛下大吵一架,實打實地砸了兩方寶硯,那碎片都迸到陛下臉上見了血。
就算是這樣,他都只是被下旨禁足而已……
其實他對玉印塔的認知也並沒有那麼明晰,只是他恰好到了陛下身邊,恰好從祖父那裡聽來了不少玉印往事,又恰好在某天撞上了怒氣沖沖從中正殿中出來的玉印塔主罷了。
如今他所清晰知道的,只有玉印塔在陛下那裡,是一塊不能觸及的逆鱗。
而玉印塔主為何特殊,他們又為何爭吵,他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