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到?」見他一直沒回話,陸景淵再次問道。
「是!」
等陸景淵再次回到營帳時,謝樽已經醒了,他靠在榻上吃著水果翻著書,身上仍然蓋著他走前留下的那條薄被。
「誒,殿下回來了?」謝樽看見陸景淵眼神一亮,立刻挪開了一處位置讓他坐下,
「薛寒剛拿來的果盤,殿下快吃了先墊墊肚子,待會用過午膳,我帶殿下去獵兔子。」
「正好雨停了,等到午時水汽一散,正是清涼的時候。」
謝樽說這話時臉不紅心不跳,好像完全不知道陸景淵已經知道了他背後的小動作一般。
「好。」陸景淵自然笑著應下了,但若是之後再給他一次重來的機會,他絕對、絕對不會同意。
下過小雨的山林雅意更甚,雨洗的深林濃郁艷麗,陸景淵坐在燒酒身上,任由謝樽牽著他緩緩前進。
「那小兔子可是天降神獸,祥瑞之兆,只有有緣人能夠得見哦。」謝樽心情打好,胡扯著些有的沒的,不過陸景淵倒是十分捧場。
「真的嗎?那我們今天能見到嗎?」陸景淵的語氣聽上去飽含期待。
「噗,咳咳咳……」謝樽繃不住笑出了聲,然後煞有其事地點頭道,「一定可以。」
「而且殿下與那兔子十分相像,它們見到殿下一定會顛顛地跑過來的。」
聽見這話,陸景淵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幽幽地看向了謝樽的背影。
說來那兔子的事安排給薛寒後他就沒再管過,所以那兔子被畫成了什麼模樣他也不知道,此時倒也還莫名有了些期待。
「好了,就到這吧。」謝樽將陸景淵抱了下來,然後一拍燒酒,讓對方自己玩去了。
循著記憶,謝樽逐漸接近了那片小湖,但不知為何,越接近那裡,謝樽就感覺自己眼皮跳個不停,好像有什麼大事即將發生一般。
這種沒由來的預感再次出現……之前他有這種感覺出現時,可都沒有什麼好事發生。
他皺著眉,牽著陸景淵的手緊了緊,下意識地放低了聲音:「殿下……」
「今日天氣不好,我們改日再來。」
說罷,謝樽不等陸景淵回話,牽著對方的手就要往回走去,但卻已經來不及了,前方的樹叢中驟然竄出了個一身是血的狼狽身影,他神情兇狠,舉起彎刀一刀將射來的弩箭斬落。
謝樽只和那人影對視一眼,便瞬間認出了來者何人,他看著被斬落在地的斷箭渾身一麻,來不及震驚這莫名其妙的倒霉巧合,立刻一把抄起陸景淵,抬腳就往回跑去:「殿下,快走!」
此番動靜不小,完顏晝自然也看見他們了,他的神色有瞬間的猶豫,卻也只是瞬間而已,他幾乎沒有半分猶豫,立刻咬緊牙關跟在了他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