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旭,好久不見啊,近來可好?」
「你還真是敢來呢, 該說你勇氣可嘉,還是不知天高地厚呢?」
並非他有多看不起江明旭, 實在是這人的實力, 在他這兒著實不夠看。論武功,就算是趙磬和陸擎洲也未必能在他手上討到便宜。論戰略……
想到這, 必蘭真忍不住低笑一聲。
江明旭這人心思太淺,率直得可愛, 說白了……就是蠢。也不知道究竟是誰給他的勇氣, 敢來堵他必蘭真。多年前的教訓,看來還是不夠深刻。
江明旭並不知道必蘭真那百轉千回的心思,他手執長槍, 盯著必蘭真,胸中烈火翻騰。
「必蘭真, 今日你我的恩怨便在詞了結!」
「恩怨?」必蘭真狀似疑惑,隨即又恍然大悟道,
「差點忘了,江家這一輩就剩你和那兩個女人了,你那哥哥弟弟,似乎都是死在我刀下啊……」
「抱歉抱歉,殺的人太多,一時沒想起來。」
「這樣看來,你我還真是有緣。」
江明旭感受到必蘭真的輕蔑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好像剜著他的血肉一般,讓他痛徹心扉。
眼看江明旭狀態不對,半晌沒有出聲,桑鴻羽有些擔憂地喚了他幾聲,得到回應後才鬆了口氣。
「你護好謝樽,找到機會就帶他出去。」
「是!」
桑鴻羽剛剛應罷,江明旭便大吼一聲握槍上前。
戰鬥一觸即發。
慘白的月光下,不知是誰的火炬落了地,點燃了大片樹木,霎時火光沖天。
桑鴻羽帶著謝樽躲到樹上,見他狀態不好,以為他中了毒,於是掏出一個木瓶,然後把裡面的棕黑藥丸全都倒進了謝樽嘴裡。
將木瓶收好,桑鴻羽看著下方的纏鬥心急如焚,他找不到能帶謝樽離開的路線,這片山林,此時已經水泄不通。
「別跑了。」謝樽靠著樹幹喘氣,逼迫自己將必蘭真留在他心中的陰影驅散,
「都這樣了,你別說話。」桑鴻羽皺著眉,瞥了一眼謝樽青白的唇色,
「有人盯著我們,跑不掉的。」
「不如殊死一搏。」
「……」桑鴻羽沉默了片刻,神色陰晴不定,目光觸及遠處正和江明旭斗在一起的必蘭真時,雙眸都能噴出火來,
最終,桑鴻羽啞聲道:「你還能動?」
「尚可。」謝樽揉了揉自己僵硬的手腕,輕笑一聲。
他受的傷本來也不算重,這幾日在那巫醫手下也算好得七七八八了。只是被綁了太久,身體僵硬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