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落下,不少人更是將腦袋埋到了胸口,恨不得自己什麼都沒聽見。
王錦玉這話直接將皇帝話中說的那些證據打上了真假未定的標籤,順便還影射了此事不合規程,實在是膽大的可以。
也就這些大家子弟敢在這殿上這般講話了,他們這些人,還是不參合為好,這種事情沾染上了,一不小心就是人頭落地。
本來以為陸擎元被這樣接連冒犯會忍不住動怒,但出乎意料的是,陸擎洲順著王錦玉的話說了下去。
「王卿所言甚是,如今罪名未定,論及刑懲尚且太早。」
說罷,陸擎元未等他人再次出聲,他環視四周,沉冷的聲音響徹中正殿。
「穆忱,王錦玉。」
「臣在!」除了王錦玉,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也出了列,他是刑部尚書穆忱,從被陸擎元提拔上來之後,已經在這個位子上已經呆了十幾年。
「此事交給你們去辦,務必將此事查得清清楚楚!任何涉案者皆需緝拿歸案。」
「另外,楚鸞,率三百羽林衛,即刻前往薊州,以最快的速度將謝樽押解回京!」
這場朝會過後,整個長安城暗流涌動,陰影之中,無數人開始活動。
月光照不到的黑暗角落,不斷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準備得如何了?」
「大人大可放心,所有的東西都已經被放在該放的地方了,我等只需靜觀其變……」
轉眼七日過去,當楚鸞帶著三百羽林衛出現在薊州時,眾人皆是難以置信。
謝樽站在一旁,感受到所有人的眼神都扎在了自己身上,他渾身僵硬,疲憊的心神重重一震,恢復了些許清明。
「不是我說,楚鸞,這玩笑未免開得太過了吧?」簡錚強笑幾聲,攔住變了臉色的趙澤風,上前幾步道。
今日趙磬外出迎接齊王,這裡便是她最大了。
而楚鸞曾經在安西待過一段時間,簡錚與他還算相熟。
「我並未開玩笑。」楚鸞面色嚴肅,將緝捕令拿了出來,「還請諸位不要妨礙公務。」
「別和我扯這些有的沒的。」簡錚瞥了一眼那塊令牌,心下一沉,但她仍然寸步不退,那雙凌厲的眼睛看向楚鸞,蘊含著難以言喻的重壓,
「你就先給我說明白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見一群人虎視眈眈地圍著自己,楚鸞嘆了口氣,雖然仍是眉頭緊蹙,卻還是緩和了神色。
他與這群人無冤無仇,平日裡還有些私交,但事已至此,他也沒有任何辦法。
「七日前,岳秋林上書,斥謝樽身具北境血脈,通敵叛國,致幽冀一戰大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