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將北境放在眼中,還是對他而言,犧牲邊地的平安來換取手中的權柄,已經是完全不需要考慮的交易了呢?
三人之間又陷入了漫長的沉默,知道桌上的水痕徹底乾涸,簡錚才再次開口。
她疲憊地揉了揉眉心,啞聲道:「如你所說,皇上已經開始插手安西軍務了,而那張莫名其妙的請帖也已被皇帝做主接下。」
「負責出使赴宴的,是我,個那位監軍大人。」
「是誰?」謝樽開口問道。
剛才陸景淵提到時他就十分好奇了,這位監軍是何方神聖。
簡錚神色複雜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們應當很熟悉才是,來的……就是如今的定國公,謝淳。」
「……」
不只是謝樽,就連陸景淵眼中都閃過了一絲意外。
謝樽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可兄長他不是剛剛新婚嗎?」
「對啊。」說起這個,簡錚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有些哭笑不得,「所以咱們的長平郡主也跟來了啊。」
眼前驟然閃過記憶中那個熱烈跳脫的女孩,謝樽沉默了一瞬。
嗯……倒確實是趙鳴珂的作風。
「這件事是太子殿下說起的吧?所以,太子殿下有何對策?」簡錚說著,目光掃過兩人,最後落在了陸景淵身上。
「若將軍說得是烏蘭圖雅的那場宴會,我並無對策。」陸景淵笑了笑,舉杯將茶飲下。
「……」簡錚瞪著眼睛看著他,臉上的表情一時間色彩紛呈。
合計著說那么半天,她什麼都抖落出去了,結果陸景淵說他也不知道?
「將軍未免太高看我了。」
他也不是神仙,什麼都能一一知曉,如今此事剛剛風起,一切尚是未知。
「烏蘭圖雅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藥,還需宴會開場方可窺得一二,不過將軍也不必太過擔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說罷,陸景淵口風一轉,又道:
「這外患無計可施,但若是內憂,我或許能為將軍分擔一二。」
他將話題繞在此事上,只是為了讓簡錚徹底正視安西的處境,從而不排斥他的加入而已,至於烏蘭圖雅……便另當別論了。
「你有法子讓皇上把手給伸回去?」
陸景淵聞言一笑:「有倒是有,但如今時機未至,將軍不如聽聽別的吧。」
「我聽說將軍手下有一支商隊剛剛起步,專事邊貿,所得皆投入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