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這兩式已然耗去了不少功夫,讓謝樽在簡錚回身前成功轉到了她身後,簡錚卻仍是頭也不回地將陌刀轉到身後一絞,擋住了謝樽一劍。
兩人各自後撤一步,額上的汗水皆已順著鬢角滑落,在地上留下一個個暗色的圓坑。
謝樽執劍靜立,汗珠順著脖頸滑落,閃著微光沒入那微微敞開的領口,一身風流霎時引得眾人呼吸一窒。
他身上的衣衫本就輕薄,此時被汗一浸便虛虛地貼在了身上,若隱若現地勾勒出一身流暢漂亮的肌肉,清風一拂衣擺,飄然若仙。
陸景淵能清晰的感覺到,此刻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謝樽身上,而他看著那道身影,眼中翻湧著看不清的情緒。
「果然是出息了不少。」簡錚喘了口氣,隨意地將汗水一抹,眼中的光芒亮的驚人,「再來!」
無論是刀劍還是槍戟,皆有共通之處,交手幾十招,謝樽幾乎已經摸清了簡錚的刀法,想必對方也是一樣,此時難出奇兵,方是最難的時候。
謝樽自安化門與趙磬一戰後,便再沒遇到過與趙磬相當的對手了,也並不知道自己究竟成長几何,如今他心下卻如撥雲見霧明了了起來。
當初他在趙磬手下沒走過幾招,還被打了個半死,差一點就要命喪黃泉,但如今……
他看準了機會,側身迎上簡錚,劍鋒貼著刀柄迅速逼近。
他動作太快,簡錚一時收招不及,縱然盡全力避開了,劍鋒仍舊是貼著她的手指划過,若是她再慢一點,那握著刀柄的手便要被生生削下。
但即使如此,她心驚之下腳下步法已亂,下一刻,她便被橫在頸間的劍刃止住了動作。
在安西軍里把簡錚給打了,無異於踢館,但簡錚手下的兵似乎都分外心大,看著謝樽以下克上贏了,無不發出奇異的驚喜嚎叫聲,一時好似山呼海嘯。
那模樣和方才的趙鳴珂簡直一模一樣,就差把你也有今天五個大字貼在簡錚腦門上了。
「又不是你們贏了你們得意個屁啊,晨訓練完了嗎擱這兒閒著,通通都滾!練不完早飯都別吃了!」簡錚把劍一把撥開,杵著刀就吼,把一群人吼的作鳥獸散,瞬間跑了個乾乾淨淨。
奉君許是察覺到了什麼,瞬間拋棄了陸景淵,昂著頭踱著步到了謝樽身邊坐下,輕輕晃了兩下尾巴。
見狀簡錚霎時惱羞成怒:「你又得意些什麼?你可想清楚了,若是入了營,你可得在我手底下討飯吃,要是得罪了我,小心我扣你飯錢。」
奉君十分不屑地噴了下鼻子,它出去隨便溜達一圈都有一群狼子狼孫上趕著供奉,還需要別人投餵?可笑。
周圍一圈人向簡錚投去了一言難盡的目光,趙鳴珂則是忽地一下上去抱住了奉君的狼頭一陣揉搓。
感受著手下的柔軟,趙鳴珂雙眼放光:「好可愛的小狼!樽哥哥這是你的嗎?它叫什麼名字啊?」
「奉君,是個姑娘哦。」謝樽哄小孩似的耐心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