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樽看著那箭好似御風而去,在心裡讚嘆了一句弓術不錯,然後轉頭向另一頭射箭的兩人看去,笑意瞬間僵在了臉上。
那場上手中長弓滿弦的,赫然是趙鳴珂和陸景淵,
等等,誰?不是,陸景淵怎麼會在上頭和趙鳴珂比射箭?
「也不曉得這人是怎麼得罪了郡主。」
「誰知道?這贏也不是輸也不是啊……嘶,他又中了。」
謝樽一臉麻木地聽著身邊的竊竊私語,抬腳走到了不知從哪搬了椅子正坐著看戲的簡錚身邊,打算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喲,終於起了?」簡錚意味深長地掃了一他一眼,然後示意他在自己身邊坐下。
「……」對上她的眼神,謝樽心裡隱隱明白了什麼,想來是那時候他腦袋不太清醒,不小心暴露了些什麼。
他捏了捏眉心坐了下來,仍是問道,「怎麼回事?」
「嗨,自家白菜給豬拱了,誰能不生氣?」簡錚揚了揚下巴示意他好好看看此時正在場上拉弓的陸景淵,
「那位大爺現在可是要才沒才,要貌沒貌,扔到人堆里找都找不到的角色。」
「趙鳴珂不一刀把他給砍了,都已經是看在你的份上網開一面了。」
簡錚說著瞥了一眼謝樽,又忍不住感嘆這世事變幻之快,讓她實在是猝不及防,這莫名其妙地這兩位怎麼就搞在一起了?
她確實是察覺到了謝樽和陸景淵之間那些若隱若現的奇怪氛圍,但她對男女之愛向來無視,從未往那方面想過。
直到今日她在沙丘上問出那個問題之後,蕭雲停先是沉默許久,然後隱晦的暗示了她幾句,才讓她隱隱有了猜測。
她可不是自己憋著猜東猜西的性子,當即一拍大腿就打算直接去找謝樽問個清楚。
結果……她在謝樽帳前不遠處碰上了神思恍惚的趙鳴珂。
兩人坐在一塊談論分析了些什麼她現在已經記不清了,但結果就是,她們現在已經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說實話,雖然她們表面上都是鎮定萬分,但心底都已經天崩地裂了。
趙鳴珂不知道那所謂的淵渟就是陸景淵,於她而言,難以接受的只是自己喜愛的兄長居然有斷袖之癖。
但她卻知道那張皮下隱藏的是什麼人,也知道他們若是一同走上這條路會有多少艱難。
她心下有些鬱郁,一時也提不起多少開玩笑的心思了:「你們兩……」
但剛一開口,簡錚又覺得都是徒勞,以這兩位的聰慧,什麼想不明白?但他們卻仍是如此,又豈是她三言兩語能說動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