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也不是什麼秘密,趙澤風任性妄為是出了名的,有許多人還笑稱武安侯看秦王這般不順眼居然也沒打上門去,這兩年脾氣倒是好了不少。
聽著這些事,謝樽心底失笑,但不知他又想到了什麼,那種熟悉的愉悅感在瞬間消失,甚至連唇角的笑意都僵硬了幾分。
「啊?趙……侯爺他與秦王有過節?」桑鴻羽好奇道。
「確實有,但這事若你想知道,閒暇時可以問問侯爺。」趙停林說著瞥了一眼謝樽,腳步又加快了幾分。
繞過兩片柏樹林,視線終於一闊,一座牌匾上書著斬岳驚濤的大院顯現眼前,還未踏入其中,其中傳出的銀槍劈風之聲便已近在耳畔。
「誰那麼一大早跑來擾人清淨?」
趙澤風話音剛落,謝樽便感到眼前一道銀光閃過,槍尖穩穩橫在眼前,而那槍尖又在下一刻不受控制地發起了抖。
皇宮,中正殿
若無甚大事,這早朝向來是讓人昏昏欲睡的,今日也不例外。
諸多七零八碎的閒事聽得眾臣眼皮子都粘到了一塊,不過按照常理,再掰扯上半柱香的時間就可以下朝走人了,也算有了盼頭。
「回父皇,秦王近日身體不適,兒臣昨日便已讓太醫前往王府診治,又念及秦王體弱,便做主讓太醫留在王府了。」陸景瀟眉眼溫和,竹竿似的堪堪撐起一身繡金玄衣,站在這偌大殿上顯得格外單薄瘦削。
秦王從回到長安便稱病在府,幾乎從不示於人前。
「甚好,秦王流落在外多年傷了身,若是無事你便多多照看吧。」
「是。」陸景瀟微微俯首,回應得鄭重,隨即他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站了些,但還未等他開口,殿外便有人急匆匆地快步走了進來。
「稟陛下,武安侯求見!」
「……」陸擎洲眉頭皺起,眼中滿是無奈,「還沒安靜上兩日,這小子便又不安分了。」
雖然話中有些埋怨,但明眼人都看得出陸擎洲無半分不耐,端的是無邊寵溺。
「讓他進來吧。」
在趙澤風帶著兩個陌生面孔,一臉殺氣地跨進中正殿前,包括陸擎洲在內的所有人,都無所謂地以為這位小侯爺又是就著秦王一事來這殿上瞎胡鬧的。
但看見趙澤風帶著個陌生青年進來時,不少人嗅到了非同尋常的味道,一時間面面相覷,肚裡百般疑惑卻不敢發出半點議論聲,而一聲玉笏落地的聲音驟然打破了滿室寧靜。
謝樽聞聲悄悄看去,他看道摔落玉笏的是一個站在隊伍後方,身著墨綠官袍的男子,他長相陌生普通,但不知為何,在與他四目相對時,謝樽感覺到一股強烈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