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想建立一支所向披靡的邊軍,要耗費的人力物力可謂是一筆天文數字,雖然陸擎洲那邊撥了不少銀錢給謝樽,但恐怕還遠遠不夠。
而依照謝家如今情況,供給了自己這邊,已經分不出多少資源再給謝樽了。
「這就不必國公費心了。」陸景淵勾起唇角,瞧上去心情頗好地打斷道,「江夏商會……不,整個秦王府所屬,都將傾力相助。」
多年來,他積累下的銀錢,整個大虞恐怕少有敵手,這些足夠給謝樽揮霍了,可瞧不上謝淳手裡那三瓜兩棗。
雖然陸景淵沒有把那後半截話宣之於口,但謝淳還是從他投來的眼神中窺見了一二。
「你……」
謝樽瞪了一眼陸景淵,趕在謝淳繼續開口前匆匆打斷道:「我的事早已有了定論,今日便不勞二位,不勞二位。」
「咳咳咳,正事說完了吧?說完了開飯開飯,都這個時辰了,難道你們都不餓嗎?」
這半個多時辰下來,他就著兩塊糕點灌了一肚子茶,肚子裡空空如也,眼看著暮色西沉,要再不填點其他東西下去,他可要受不住了。
謝淳冷哼一聲,不再搭理陸景淵,默許了謝樽出去通知薛寒上菜的動作。
這一晚,便是謝樽和陸景淵能見的最後一面了,當他隨著謝淳踏出百味樓時,還是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
百味樓里依舊人聲鼎沸,十里飄香,只是……都已經是陌生的身影了。
第二天夜露未晞時,謝樽便已經收拾好了行囊準備出發,謝淳和趙鳴珂在謝府門前為他送行,桑鴻羽則是帶著一隊玄焰軍姍姍來遲。
不,他們已經不算玄焰軍了,陸擎洲將桑鴻羽撥給了謝樽,還讓他又從玄焰精銳中抽調了二十人作為謝樽的親衛,隨謝樽一同前往武威。
不過或許是因為要給謝樽借勢,這些玄焰軍的打扮並未改易。
「那麼……一路順風。」謝淳看著眼前已經比自己高出幾分的弟弟,輕聲道。
謝樽離開阿勒泰時春信未至,而時光若流水,眨眼已是飛花減春,再往後,飛雲過盡,紅葉疏林秋意晚。
臥於高崗之上,滿目高天,謝樽隨手將手中的信紙遞到奉君嘴邊,讓瞧上去不情不願的奉君嚼吧嚼吧吞了下去。
「朝廷還是勻不出戰馬。」謝樽習以為常地嘆了口氣,又使勁薅了薅奉君的狼頭。
大虞草場狹小貧瘠,戰馬本就是稀缺資源,而大虞為數不多的戰馬中,十之六七都供養著玄焰軍,其他地方能分到的少之又少,上個月討來了三千匹已是難得,這次討不到也是意料之中。
「那侯爺打算如何?」沉玉皺眉問道。
三千遠遠不夠,至少……離他們的目標還差得很遠,要想讓四方軍在短短數年間與玄焰軍媲美,首先在資源上就不能相差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