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們還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搞事,我能不知道嗎?陸景瀟至今還能想起自己接到下屬來報陸景淵和謝樽暗中幽會時的震驚。
「安靜些吧,不牽扯出別的事,他不會有什麼大事的。」
他的父皇……其實一直以來都頗念舊情。
陸景淵斂眸,神色難看。
高台之下,完顏明洸不等陸擎洲說話便急忙出聲道:
「無妨。」她好像生怕被拒絕一樣,連珠似得說道,「不論是哪家閨秀,明洸都不介意於她共事一夫。」
「還是說,這是武威侯搪塞明洸的藉口?」
「公主殿下多慮,只是此心已許他人,再難許您,還請公主殿下另擇佳婿。」
「你既未成親就說明我還有機會,感情是可以培養的呀,你先不要急著拒絕嘛。」完顏明洸癟了癟嘴,死纏爛打道。
「本公主只喜歡你一個,非你不可!」
「公主殿下恕罪,臣今生今世唯他一人,若公主殿下執意如此,臣只能以死明志。」
雖然謝樽表情平淡,態度堅決,但深知此事背後深意的幾人都知道,此事幾乎已經再無轉圜的可能。
謝樽也知道,但此事卻也並非沒有爭取的餘地。既然陸擎洲等人的最終目的是將他遣離,那麼其他便只是無足輕重,可以捨棄的事。
也就是說……他必須去北境,但卻未必要娶完顏明洸。
即使只是貌合神離的聯姻,謝樽也絕對不會答應,為了陸景淵,也為了他自己。
他在賭,賭陸擎洲如今仍然對他有所忌憚,仍不會與他撕破臉皮,他努力了那麼久,既是為了完成心中的偉業,也是為了在面對強權時,能有發聲的權力。
他要逼迫他們選擇其他方式,比如……
「好了,安靜。」陸擎洲沉聲打斷了仍要糾纏的完顏明洸,又掃視了一圈低聲交談的眾臣才道,「武威侯年少時即在朕身邊,位同親子,他既然不願,朕也無意逼迫。」
「但十一公主遠道而來,朕也不能棄置一旁,況且,公主所言的日久生情也有幾分道理。」
就在眾人絞盡腦汁揣摩聖意時,他忽然開口點到:「呼延烈,先前你與朕說,十六部欲與我朝修好,誼澤萬國。」
呼延烈立刻會意,起身跪地高呼道:「是,陛下,十六部之心日月可鑑,還望陛下不吝恩澤。」
「嗯。」陸擎洲頷首,「朕也正有此意。」
「兩國修好,自然要互通有無,先前朕一直思考該選誰替朕出使北境,如今看來已有合適的人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