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等必將戰至力竭,飲血疆場!」
夏日晝長,還未到餘霞如燒時,最後一面軍旗便出現在了趙澤風視線之中,銀白的槍尖抬起,如帥旗一般指引眾人。
「玄焰軍!」趙澤風執槍高喊,紅纓烈烈漫捲,「隨我衝鋒!」
身覆銀甲的騎兵手握長/槍,如鶴翼般向山下俯衝而去時好似雷霆動地,引得山川震盪。趙澤風一騎當先,長槍頃刻染血,他們借著俯衝的力道直接撞散了北境的隊伍,幾乎碾壓一般將北境正全力急行的步兵向南逼去。
數不清多少人死在馬下,顱骨被馬蹄踏成了碎片。
「殺!」趙澤風殺紅了眼,銀甲被噴濺的鮮血染上了一層血垢,他又斬下一個執旗者的頭顱,看著潰散的敵軍,迅速又鎖定了一個倉皇后退的指揮官。
當雙眼被鮮血染紅時,時間便會變得極慢又極快,趙澤風揮舞著銀槍斬殺了一個又一個北境士兵,幾乎槍槍致命,他好像不會疲憊一般,隨著時間的推移反而越戰越勇,銀槍上的冤魂不計其數。
在星辰低垂的某一刻,遠處有號角聲傳來,眾多火炬簇擁著一個鬚髮上編著瑪瑙珍珠的將軍向趙澤風趕來。
眼見主將到來,雙方在號角聲中默契地停手退後,觀察著各方形勢。趙澤風抬手將唇邊的鮮血拭去,目光恢復了清明,不屑地向來人看去。
「赤狐家?無名之輩,赤狐家家姓是什麼來著?好像沒什麼印象,畢竟本侯向來不記廢物。」
「你!趙家的小兒,口出狂言!」那人聞言瞪著眼睛怒喝一聲,卻也沒有上前半步。
「好歹還能出氣兒呢,比不得你家那些七零八落的小崽子。」趙澤風嗤笑一聲,
「挽不了幾石弓的廢物,不在後頭坐著跑來這兒放狠話,我該說你蠢還是蠢呢?說吧,你來著是單挑還是幹什麼的?」
「本將軍……」
然而他還沒說完,便瞪大了眼睛看著直衝面門的銀槍,死不瞑目地被貫穿了頭顱。
「不好意思。」趙澤風淡淡拔出銀槍,冷眼看著他倒下馬砸在了地上,「本侯聽不得狗叫。」
「給我殺!」
這三百親衛是趙澤風身邊實力最強勁的兵力,皆能以一當百,此時又借著地勢之便,幾乎少有死傷,趙澤風命令下達之後,他們又迅速整隊發起了第二輪衝鋒。
他們血戰到天色將明時,身後終於傳來了數聲悠長的號角,昭示著曙光的到來:「蔚州穆常恩,應召前來!」
兩天後,朔州西
平野空闊,萬里無雲,額爾德克自湛藍的天際俯衝而下,帶回了一封嶄新的戰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