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半天鬧劇,烏蘭圖雅目光掃過幾個坐在後面始終一言不發的老者,才將目光移回了自己族人身上。那麼多年過去,從前孛爾只斤部的政敵,如今也是一樣
「夠了,安靜些,孩子不懂規矩,你們也跟著胡鬧嗎?」
不等仆散元殊就著這個所謂的「規矩」再辯些什麼,烏蘭圖雅便又道:「大戰在即,這時候要是起了內訌對誰都沒有好處。」
眾人的目光中央,她皺著眉將酒放下,看向完顏晝的眼神里似有不少顧忌,「北境東西向來等同,安車骨王還當以大局為重。」
完顏晝聽了這話也還是沒出聲,他把玩著空蕩蕩的酒杯,抬眼給呼延雲峰遞了個眼神,除了此時另有要事不在此處的陸景凌,他身邊就只有個呼延雲峰算是個能講上幾分道理的文明人了。
「我們王上寬宏大量,自然無意計較,只是王上珍惜東西盟誼,我們這些下屬卻不得不站出來說幾句。」呼延雲峰得了令,立刻起身向烏蘭圖雅行禮道。
「陛下此舉讓我十六部平白無故矮了一頭,實在是令這帳中眾人徒生嫌隙,難以服眾。」
「呼延大人所言有理,所以……大人有何高見?」烏蘭圖雅神色淡淡,看上去興致缺缺。
「雲峰不敢托大,只是些許愚見罷了。」呼延雲峰笑容得體,看得眾人眉頭緊皺,只覺得這個跟那些個南朝人學了一身裝模作樣的氣質,讓人看著就討厭。
「這事實在簡單,不患寡而患不均,十六部求的不過是個公平罷了,只要我家王上亦能稱帝,二位陛下便可名正言順地統領全域,共治北境,豈非佳話?」
「另外,雲峰斗膽冒犯……這戰場瞬息萬變,我家王上幾入戰陣,出生入死,一不小心可就要出大岔子。屆時若是北境不睦,我們十六部又該聽誰的去?但若這北境有二位陛下坐鎮,此事不就迎刃而解了嗎?」
呼延雲峰話音落下,大帳中一片寂靜,沒人敢插上一句嘴。席間眾人有人迷茫,有人擔憂,還有些人眼中精光乍現。
「怎麼我聽也聽不懂,他就不能說點人話嗎?說話跟放屁似的。」有人捅了捅身邊的人,竊竊私語道,「聽懂了嗎?給我解釋解釋什麼意思?」
「噓,聽不懂就別出聲,小心拿你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