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着阮瑶,并未说是他主动去请安的,只说是皇上太后召见。
阮女官第一反应是有些高兴的。
皇上晾了自家殿下这么久,总算记起来还有一个儿子,不管是父子情深也好,逢场作戏也罢,起码让别人说不出二话,也能让太子地位稳固。
可是因着她不能跟去,引得阮女官心中颇为担心。
在赵弘离宫前,阮瑶叮嘱许久,待他离开了也不放心,索性拿了一篮子石榴到前殿去等。
这石榴是前些日子分到东明宫来的贡品。
寻常各地送入皇城中的东西,后宫妃嫔、朝野重臣皆有所得,作为太子殿下的居所,东明宫也不例外。
小太子是个贪吃的,旁的物件无论多稀罕他都瞧不上,就盯着吃食。
昨天他吃过半个石榴就迷上了,阮瑶回来时就看小太子正一粒一粒扣着吃。
阮女官便想着今天给他多剥些,用起来也方便。
这种活计交给小厨房很快便有厨娘做好,不过阮瑶也是为了打发时间,便自己坐在桌前,从这里正好可以远远看到入宫必经之路。
而后她取了个方形的碗出来,划开石榴,用银签将果肉剥出。
不过阮瑶心里一直记挂着赵弘。
这是太子殿下病了以后头一遭出门,又是去见皇帝太后,她免不了多担心些。
不仅担心自己的身份会不会暴露,还担心那人应付不来被人欺负。
即使理智告诉阮瑶,太子殿下身份尊贵,就算真相暴露也不会有谁敢欺了他去,可世上的事情往往关心则乱,阮瑶越想越觉得心里不安。
然后,一时不慎,银签戳到了指尖,很快便冒出了颗血珠。
这一幕恰巧被进门的来喜看到了,他惊呼一声,快步上前,随手把拿着的盒子撂下,嘴里连声道:“阮姐姐这是怎么了?疼不疼?”说着,来喜扭头对着外面的嬷嬷道,“快去拿药来止血。”
“不用了,不妨事。”阮瑶没想到只是小伤就让来喜兴师动众,赶忙出声阻止。
但是来喜却很坚持。
旁人不知道,可来喜公公很清楚,眼前这位不单单是管事女官,还是殿下的心头肉。
扎到手指头当然不算什么,可扎到心头肉呢?
这可是大事儿!
别管严不严重,起码要当做紧要的事情对待才是。
于是,很快阮瑶的手指上就被撒上了十分金贵的伤药,还裹了布条,立刻就让手指头胖了一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