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是又呢?因為這是溫涼輸掉的第三盤。與康熙下棋的感覺,同胤禛完全不同。胤禛謹慎穩重,沉著大氣,可康熙卻是老辣異常,直戳要害。
溫涼不如也。
康熙笑呵呵地把手頭的棋子一顆顆撿起來,溫和的模樣就如同普通人般,“很久沒這麼暢快地下過了。那幾個混小子就知道偷摸著來,這下棋不來個真刀實槍,能有什麼感覺?”溫涼做事,一是一,二是二,沒有遮掩的道理。康熙很喜歡這性格。
溫涼隨手整理棋盤,淡聲道,“諸位阿哥只是為了讓萬歲爺開心罷了。”
“他們不儘早氣死我便算是好事了。”康熙重重哼了聲,最後一顆棋子從他手裡落入棋盒中,帶著種老頑童般的固執,隨意地把茶盞端起來,他此刻就跟世間一切普通人沒什麼差別。尋常的時間裡,和一個差不多是侄子身份的人,下了幾盤普通的棋。
仿佛他早上特地把人請進宮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情。
康熙僅僅只是跟個普通的長輩一般詢問著普通的問題,說著尋常該說的話,就好像一切都能和以前一樣。溫涼抿唇,康熙只是試圖彌補些什麼東西。
或許當初和順和康熙帝的關係還真的不錯。
溫涼漫步上了馬車,車夫的技藝了得,馬車一路上都很安靜。等到溫涼回府的時候,溫涼剛走上畫廊便看到站在廊下的胤禛。他身後跟著蘇培盛,一主一仆看著院子花草,仿佛在發神。
溫涼的些許動靜驚擾了胤禛,他回過神來看著溫涼時,眼眸中帶著清晰可見的笑意,“你回來了。”
溫涼不知道他的神情在那瞬間也有著輕微的溫和下來,“爺怎的在此?”
胤禛含笑道,“閒暇無事。”
溫涼不語,他與胤禛都清楚,兩人都不可能會有閒暇無事的時候,或許會有,但不是現在。
“萬歲爺試圖補償某。”溫涼走到胤禛身邊,站在他身後半步的距離看著盛放在腰間的花朵,“只是徒勞。”這不是對康熙所說,而是對和順所說。
“也是常事。”胤禛淡聲說道,康熙帝是怎樣的人,底下的皇子阿哥們早就一點點琢磨出來,各有各的看法。康熙不是個絕情的人,可也是個有底線的人,在皇位之下,他可以寵愛任何一個皇子,可皇位之上,在座的便只有一位皇帝。
“爺,您決定了嗎?”溫涼冰涼地說道。
“別用敬稱。”胤禛側頭看他,“那是自然。”
“好事。”溫涼摩挲著腰間的玉佩,微涼的觸感讓他有些出神。
數日後,溫涼把烈酒給釀造出來了,按照溫涼的感覺來算,對比後世的某些烈酒來說不逞多讓,可是這樣的度數對於醫用酒精來說完全是不夠格的。
不過這些烈酒被釀造出來後,胤禛竟是很喜歡,除了溫涼所留下的兩罈子酒外,剩下的全部都被胤禛帶走了。彼時溫涼正回憶著提純的問題,他畢竟不是真的全知全能,在不知道工業如何提純的情況下,他只能慢慢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