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涼欠身,“十三爺吉祥,十四爺吉祥。”
胤禎隨意地擺了擺手,視線還落在溫涼身上,開口便問,也沒注意到胤祥本打算拉住他的動作,只聽溫涼鎮定地說道,“這是四爺的披風。”
“哈,我就知道!”胤禎露出笑意,心滿意足地說道。
等等!胤禎的笑意在臉上頓住,然後頓時變成詫異,“既然這是四哥的披風,怎會出現在你身上?”他兇巴巴地看著溫涼。
胤禛失笑,“自然是我給先生披上的。天氣寒冷,免得著涼了。”他隨即看著胤禎道,“你怎麼過來了?”平素里也沒聽說胤禎什麼時候這麼早就起來了。
胤禎嘟噥著說道,“我這幾天都一直過來練拳腳。”胤祥自然是給他拖過來給他陪練的。
胤禛若有所思地點頭,若是胤禎能一直這般堅持下去,也不是什麼壞事。
胤禎看起來有所思索,正想說些什麼的時候,被胤祥拉住袖子,“四哥,擇日不如撞日,不若你也同十四練練拳腳,也好看看十四的情況如何了?”
胤禎流露出躍躍欲試的模樣,抬頭看著胤禛。
胤禛望著身前只矮他半頭的十四弟,思及那瞬間渴望的神色,淡淡點頭。他雖然不善此道,然只是比劃一二還是可行的。
既然是練拳腳,自然是需要開闊的場地,這片竹林的中央便是如此,還有幽靜的亭子靜立在深處,著實是個好去處。這也是胤禎胤祥兩人過來時連個侍從都不帶的原因,難得有個悠閒安靜的地方,再帶著一群人便顯得多餘了。
胤祥和溫涼兩人坐在亭子內,空地上是胤禛和胤禎兩兄弟在比武,的確是一副奇怪又悠然的畫面。
“先生離京許久,風采如昔。”
溫涼望著場內情況時,耳邊突然想起胤祥的聲響。他側頭看著十三爺,淡聲道,“十三爺過獎了。”
胤祥搖頭,慢慢地說道,“我並非在稱讚先生,這只是實話。當初若不是先生在後面推動,想必十四如今也不是這般模樣。”
胤祥聽過很多次胤禎的抱怨,先前的時候他也以為溫涼只是在諷刺胤禎,可後來隨著胤禎的變化,他才驟然發現其中的不同。
若真是一次兩次便罷了,可溫涼每次的話語都一語中的,讓胤禎鬱悶的同時,卻也鞭策著他不斷地改變著,從最開始和四哥離心,到最後來兩兄弟的關係越發親厚……胤祥不認為這只是個意外。
溫涼沒有說話,胤祥也不以為意,繼續說道,“若非有先生在,想必如今十四還是繼續跟著八哥,四哥也不會有今日這般溫和的模樣了。”
胤禛的確看起來很是冷漠,可他對胤禎的關係也是實打實的,胤祥幾乎是他一手帶大,自然知道胤禛的心思。若說他對德妃娘娘沒存著想念,那自然是假的,只是……那總沒有很好的結果。
至少現在,胤禎是站在他們這一邊的。
“爺一直都是如此,並沒有變化。”溫涼波瀾不驚地說道,似乎並沒有體會到胤祥尋他說話的深意。
胤祥斟酌著語氣,最後還是開口,“先生與四哥,似乎很是親近。”
溫涼淡淡言道,“某是爺的幕僚。”
“幕僚也當有界限之分。”胤祥此意已然逼近了某種界限。
溫涼微挑眉峰,氣定神閒的模樣完全看不出有什麼變化,反倒令胤祥心中打鼓,難道是猜錯了?
“某乃尚家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