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四哥不要發現這事。
胤祥一邊祈禱一邊不由自主地進去,至少他得離他們近一點看看情況。
太子依舊在懶懶地喝酒,不過他顯然注意到了溫涼過來的身影,“要和溫先生見面,可真是件難事啊。”他半真半假地抱怨道,語音含著些意味不明的話語,聽不出心思如何。
太子宴席,當然不會在普通的酒樓,這處奢華低調的院子不過是東宮名下的屬地之一,胤礽特地挑選出來給眾位兄弟設宴席的精緻場所。
胤礽舉著酒盞站在窗邊,聽著那落雪飄花的聲音,望著溫涼的視線中透著幾分尖銳,那冰冷的視線一寸一寸地從溫涼身上刮過,想從溫涼身上看出點什麼來。
溫涼麵無表情地言道,“若是太子能挑選個合適的時間,想必就更好了。”
胤礽挑眉,詭譎地笑了聲,“難道孤正兒八經地給你下拜帖,你還敢過來不成?”似乎是玩膩了什麼把戲,胤礽連尊稱都不願意稱呼了,看著溫涼的模樣像是在看什麼跳樑小丑。
溫涼鎮定地說道,“某的確前來了。”
胤礽噎住,回想起清晨的拜帖。他眼眸翻滾的怒意更甚,溫涼那輕描淡寫的話似是激起了這位儲君心中難掩的火氣,“你就是用這樣一張不動神色的面具靠近皇阿瑪,竊取了皇阿瑪的寵愛,又妄自以為這等鍾愛能無止境?”他貼近溫涼的面孔低聲喝道,那低沉的聲響只有兩人能聽見。
然溫涼入屋,與太子對話的場面不會沒人關注。
溫涼大出風頭的事情還未過去,不論是大臣還是這屋內的阿哥,大抵沒有任何一人能夠真正忽略此人在康熙帝面前的重量。
今夜不提及,只不過不是合適的場面罷了。
胤礽嗤笑了聲,在溫涼神色不變的視線中站定了身子,“溫涼,孤曾以為你不是這般愚蠢之人,沒想到如今你也這般。”
溫涼啟唇低語,“太子殿下許是有同感?”大起大落,總得有起才有落。
胤礽瞳孔緊縮,又猛地放大,“你怎敢與孤相提並論!”那森森惡意從話語中流露而出,展現著作為太子儲君的傲視輕蔑。
溫涼默然而立,輕飲一口酒液,淡漠地說道,“既非如此,某便不需太子殿下如此關懷。”
是也好,不是也罷。真正上心的人是胤礽,而不是溫涼。
溫涼主動靠近太子,並非打算惹怒他,只是這些時日太子的動作透露出些許不妥,前些時日太子又隱隱流露出與溫涼接觸的打算,溫涼本是想著趁著今日接觸也未嘗不可,免得在他處會惹來胤禛擔憂過甚。
然太子似乎醉了。
哪怕胤礽說話看起來沒什麼不妥,然溫涼還是能看得出他眼眸里含有的混沌惡意,若是太子清醒時,定然不會讓這般外泄的情緒流露出來。
溫涼斂眉看著周圍的模樣,對上了胤禛的視線,他安靜地衝著他點點頭,打算離開這個角落。剛有動作卻猛然被胤礽拉住手腕,過大的力道捏著腕骨,溫涼微蹙眉。
“太子殿下有何指教?”胤礽剛才的話語已然中止了所有的對話,難不成這短短的時間內又清醒了不成。
溫涼都能看見胤禛面容上閃過寒意,正往這邊走來,而隨著胤禛的動作,屋內一時寂靜,連其他人的視線也一併往這頭看來,溫涼一時之間成為屋內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