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有些不安,“奴婢擔心,皇后娘娘此番裁人,是在警示咱們。”
郁太妃不以為意,“憑她知道些什麼,如今錢氏已去,也不能拿本宮怎樣。”
她好歹也是皇帝的庶母,林氏膽敢不尊重,除非活膩味了。更別說錢氏的死已將西苑推到風口浪尖上,林氏若能大張旗鼓的下手,她反倒佩服她。
侍女點點頭,“齊王殿下不日就將進京,定會問起錢太妃之事,皇后只怕忙著把謝婉玉摘出去,更顧不上理會咱們。”
郁太妃心中一動,莞爾道:“齊王是個孝子,本宮僥倖與他有過數面之緣,自是要幫他指點迷津的。”
說罷便命人取來紙筆,打算修書一封給齊地寄去。
侍女詫道:“娘娘是想寬慰齊王殿下以解哀思?”
“哀思要解,仇也要報,本宮怎忍看著錢太妃草草離去?”兩行濁淚便從郁太妃乾涸的眼眶滾落下來,“我的好妹妹,你怎生如此命苦?你放心,這宮裡誰最對不住你,我定要讓你兒子為你討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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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婉玉不是禁足勝似禁足,終日悶在宮裡不得出去,林若秋沒得幫手,只好將趙採薇拉來為自己分憂。
趙賢妃沉寂多時,如今總算等到揚眉吐氣的機會,自是春風得意。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她半點不比謝婉玉差,憑什麼只能居於謝婉玉下首?若兩人的出身換一換,沒準她做這個貴妃也使得呢。
因此她籌辦起錢太妃的喪事來比誰都帶勁,旁人都一個個垂頭喪氣如喪考妣,唯獨她志得意滿鬥志昂揚——這正是展現自己能力的時候,怎麼能錯過?林若秋尚未操辦過婚喪大事,少不得得多向她討教呢。
川兒見她喜形於色,不得不提醒她注意收斂點兒,別叫人背後議論。
趙賢妃嗤道:“本宮怕什麼,又不是本宮害死她的,冤有頭債有主,該找誰報仇找誰去。”
照她看,貴妃和皇后在這件事裡都不清白,謝氏仗著統率六宮之權把人不當人看,這不就鬧出人命來了吧?皇后也不是省油的燈,看似為謝氏開脫,可照樣收了權柄,把謝氏給撂起來——不過趙賢妃既得了好處,她也就不計較林若秋的嘴臉有多麼醜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