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家庶出的小公子,是他无疑。
碧眼的高大贼人指的恐怕就是敖渊了?
顾宴生察觉到身边有风的下一刻,一手就被紧紧攥住,还没来得及痛呼,就依着惯性,进到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里面。
顾宴生一眨眼,抬头看了看敖渊,兴奋的喊了声,圆圆!
敖渊沉着脸,一言不发的盯着他。
顾宴生有点心虚,还没来得及解释,就突然心里一跳。
坏了,敖渊的眼睛!
不远处果然传来了一阵阵的惊呼声。
顾宴生下意识回握住了敖渊的手。
呀,这人就生了双碧眼,可凑巧了跟着一个小公子,又长得人高马大。
这眼睛颜色可好看,跟咱们楼里碧波姑娘一样的美。
老娘要有个紫色眼珠子,价格绝对涨一番。
顾宴生回头看了看,几个大冬天也穿着并不怎么厚实的衣裳的漂亮姐姐兀自在那悠闲的嗑着瓜子,说归说,可谁都没有什么动作,始终都是调笑,更没有人要提去揭告示告发他们的事情。
顾宴生看着那张和小米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捏了捏手问:这个姐姐,你怎么不去告发我们呢?
告发你们?说话的女人抓着一把瓜子,姿态款款的朝顾宴生走来,告发了你们,那钱也落不到咱们姐妹手里,既得不了好处,又何必要废那个功夫。再说,你们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不就是携手私奔了么。找你们的越找不着,咱们也还能多听个乐子,好打发这无聊光阴。
其余人闻言也发出了一阵轻笑声,连连说是。
米蓝姐姐,楼里要收拾妥当了,快回去了。后面几人拢了拢衣服,起身捏着瓜子回到了身后那个朱红碧绿的高楼里。
顾宴生下意识的看了过去,却见露台上还有一男一女搂在一团,上上下下不停的耸动。
他这里还能听见声音。
他眨了眨眼,还没听太多,就被敖渊直接拎起来扛走了。
*
啊啊呀,爷慢点,奴家受不住了顾宴生跟敖渊骑着马回去的路上,念叨了一下那几个字,然后问敖渊,说:圆圆,这什么意思,你知道吗?
听起来好像并不怎么快乐,说话的姑娘都在哭。
敖渊捏着缰绳的手一紧,呼吸都漏了两下。
顾宴生在马上挪了挪屁股,扭过头,看着敖渊的脸,还有什么太深了又粗又烫的
敖渊沉默着不答。
顾宴生好奇劲儿上来了,怎么都忍不住,拉了拉敖渊的袖子,你快说呀。
两人途径到了石桥村那道桥上。
敖渊看到了底下正在磨刀的屠户,脱口而出说:那两人在磨针。
顾宴生眨眨眼,恍然大悟,这样啊!
他自己点了点头,生出了一套逻辑来,我说呢,古人的指挥真不错,摩擦的确会生热,以后再磨的时候带个手套好了不过你们磨绣花针用的都是很粗的铁杵吗,那不是很浪费
不知。敖渊打断了顾宴生的话,看着前方说:到了。
顾宴生说了一路,觉得嘴巴有点干了。
不过石桥村近在眼前,他照旧被敖渊抱着下马,在原地站着捶腰捶腿,等着敖渊将马还给村头住的人家,两人一起回去。
敖渊牵着马要走,却在原地站了一下,回过头,跟顾宴生说:日后
顾宴生揉着手腕看他。
敖渊喉咙滚了滚,低声道:除了我之外,不要与旁人说起这些。
顾宴生有点疑惑,但转瞬间他就懂了。
磨针也是需要技巧的。
敖渊比他眼神好,刚才肯定是看到人家怎么磨针的了,怕他走漏什么人家的机密,这才不让他对着别人说!
顾宴生认认真真的说:好,我以后肯定不乱说。
*
两人回到屋内,顾宴生给小狼崽洗了个热水澡之后,就抱着它爱不释手的玩了起来。
外面热火朝天,火把都架了起来,村子里的人们在今天全都出了屋,迫不及待等待着夜晚的来临。
顾宴生抱着小狼崽,带着敖渊,推拒了村长想让他们坐在正座上的提议,远远的找了个地方坐。
今晚吃完这顿饭,明天我们就得上路了。顾宴生撸着小狼崽软乎乎的脑袋,看着敖渊很认真的说道:我们今天在镇上露了脸,可能明后天就会有人带着找我的告示出去张贴了,咱们不能在这等太久。
敖渊沉默点头,给顾宴生夹了一筷子肉。
熊肉味道本身比较甘甜,还能入药,只不过顾宴生也没有研究过,更没吃过,只觉得挺好吃的。
他已经好久没吃肉了,闻到肉味的时候就不太能忍得住,没多会儿就吃的有点撑,捧着鼓鼓的小肚子瘫在那里,幸福的眯着眼消食。
不过他的饭量还是不大。
看他吃饱了,敖渊才将剩下的饭菜盛在了一起吃完了。
顾宴生看着他吃的模样,忍不住出神的想:敖渊失忆的时候明明这么好,吃饭都要先把他喂饱了,怎么可能会有他梦里那种残暴不仁的模样呢。
一定都是那些没有抢到皇位的人污蔑他。
顾宴生皱了皱鼻子,又顺了顺自己的小肚子,觉得吃的有点撑,晚上可能要起夜了。
宴席没多会儿就散了,不少村民都喝了酒,互相搀扶着醉醺醺的回到了屋里。
偌大一只熊肉根本就没有吃完,村长问完了大家的意思,按照对等的重量,把剩下的熊肉折换成肉干,给顾宴生和敖渊当干粮用。
顾宴生当然没有不同意的,他们要赶路,又没有多少钱补充新的干粮,熟肉根本存放不住,哪怕现在是冬天,要不了多久也会臭掉,肉干就好多了,可以放很久。
晚上睡前,敖渊给顾宴生仔仔细细的在脚上敷了药,将他的脚包扎完好,才开始收拾自己的。
顾宴生看着敖渊又已经有点要结痂迹象的伤口,又看了眼他的脚,小声咕哝着说,怎么你的伤好的这么快呢。
敖渊将纱布包好,说:你身子虚。
乍一看顾宴生充满活力,可实则气脉虚浮,内里空虚。
敖渊也曾经一度怀疑,顾宴生当真是用这柔弱的小身板,去做军营那沉重的活计的吗?
难怪会一身的伤。
可即便一身的伤,却还为了他能有那一块肉和一个鸡蛋吃去拼命做工。
他抿了抿唇,挥手将灯熄灭,摸了摸顾宴生的脸,说道:睡吧。
顾宴生嗯了一声,翻来覆去了一会儿,看着床脚的小狼崽,小声的说:圆圆,我们给小狼崽起个名字吧。小时候它记得住的。
叫什么。敖渊低声问道。
顾宴生捂住耳朵,觉得耳朵有些发麻。
敖渊的声音很好听,且充满了磁性,近距离的听着,他就总觉得头皮都是麻的。
他揉了揉,想了想说:叫滚滚吧?它好像很喜欢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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