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渊没应他。
顾宴生试探性的又往前蹭蹭,圆圆?
日后,私下无人时可叫。敖渊抬眸,淡淡道:从前你不也是这般喊我?
顾宴生从记忆里扒拉出来了这么回事,也点点头,念叨着说:对,我当时还说渊这个字太重了,小朋友就要有小朋友的样子,小时候叫圆圆多可爱
敖渊敛眸。
顾宴生立马拍板,那以后就喊你圆圆了,在外面的时候呢?喊你什么?就喊你皇上陛下?
敖渊这次说:随你。
哦。顾宴生鼓鼓嘴巴。
顾宴生没多会儿就觉着有些困了。
他睡下后,敖渊带着洪总管去了一趟与医院,见了季老。
季老听完了他的来意,抚着胡须说道:陛下的意思是说,在那刺客刺向皇后时,您觉着头痛欲裂、有很多陌生的记忆涌现?
敖渊颔首。
季老想了想,说道:失忆之症本身便罕见,陛下如今的症状,倒不能再像是先前一样安养了,可能需要一些刺激。
刺激?敖渊冷声看他。
季老一顿,躬了躬身,说道:陛下息怒,虽是需要些刺激能使陛下恢复记忆,可陛下乃是一国之君
罢了。敖渊起身,抿唇道:大约也是些不重要的东西。
洪总管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于是顾宴生没多会儿就知道了这个事情。
他瞪着眼,叉着腰,说道:不重要的东西?!
洪总管愁眉苦脸的给他剥瓜子,是啊,陛下就是这么说的。
顾宴生就很气!
他伸出自己的爪子,洪伯伯你看!
洪总管瞪大眼,看了老半天,缓缓道:看什么?
顾宴生垂头丧气的说,哦,我忘了冻疮去年就养好了
怎么能是不重要的记忆呢。
圆圆这实在是太坏了。
他看了眼面前的瓜子,说道:圆圆什么时候回来?
陛下说下朝后便陪着您用午膳。
顾宴生摆摆手,把瓜子丢进嘴里有一下没一下的吃,没什么精神的说:我不想吃。
洪管家顿时忧心忡忡的看着顾宴生,可是伤口又疼了?
顾宴生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个伤口了。
他摇了摇头,想着说道:那午饭能给我多准备点酸的和辣的吗?我吃了好几天的清粥了,嘴里没有味道,总想流口水
自是可以。洪管家立马吩咐了下去。
席间,顾宴生一个劲儿的吃酸菜鱼和麻辣的菜,敖渊看了他很久,才说道:太医说你今日饮食需清淡。
再清淡也不能天天给我吃白水煮鱼啊。顾宴生泪眼汪汪,连盐都不给我撒除了白水煮鱼就是老母鸡汤,老母鸡汤也不给我盐。
然而不管顾宴生如何抗议,他没吃两口,桌上的饭菜就被撤下去了。
顾宴生看着桌子上重新归于一片煞白的菜,看着手里的筷子沉默了。
刚才他的口水有多泛滥,这会儿他就有多不想吃。
敖渊夹了一筷子鱼放在他碗里,淡淡的说,吃。
顾宴生咬筷子,觉得嘴巴里又有点冒酸水了,连连摇头说,我不想吃这个了。
敖渊皱眉。
顾宴生委屈巴巴的看着那块鲜嫩的鱼肉,忍不住一手捂住自己胸口,张嘴说,我胸
太医说伤口这几日已经结痂了。敖渊放下筷子,吃了。
顾宴生装可怜的大计被迫胎死腹中。
然而那块看上去奶白奶白的鱼肉,他怎么都有点吃不下。
后面的洪总管踹了一脚敖渊的凳子腿。
半晌,敖渊皱着眉,用筷子夹起那块肉,道:罢了,朕喂你就是。
顾宴生一眨眼,歪着头看着他。
敖渊镇定自若的举着筷子。
顾宴生这才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张开了口,然后
呕!
他吐了敖渊一手。
一阵的兵荒马乱过后,顾宴生气若游丝的躺在床上,看着站在窗边,和他大眼瞪小眼的季老。
殿下这又是季老试探性的问。
顾宴生双眼含泪,还总觉得阵阵的反胃,说道:您先去给窗子给我打开闷死了,全都是那股子鱼腥味。
季老闻言慢吞吞的给顾宴生打开了窗户。
顾宴生这才趴到了床边,喘了几口气说,太难了。
季老竖起耳朵。
您快去跟、跟陛下说说,我不用顿顿母鸡汤水煮鱼了顾宴生说着说着,眼泪都快流下来了,我现在听见鱼和鸡就想哭,你看看我这个眼泪
病号餐都没有这么清淡的。
就连菜都是白开水煮菜,一样的不给他放盐,吞都吞不下去!
季老点头,这,老臣还是给您看看?
不用看了。顾宴生垂头丧气,我好想吃麻辣香锅
什么锅?季老没听懂。
顾宴生抬起头,说,是一道小吃,曾经吃过一次,至今都念念不忘
季老点头,知道了。
顾宴生托着脸,抹干眼泪,抓住他的手,一脸诚恳的说:既是这样,真的就劳烦您了季爷爷!
老臣自当季老道:尽力为之。
于是顾宴生又给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但是显然,季老为求稳重,不让顾宴生装病的事情被拆穿,还是有点过于小心了。
因为接下来这几天的饭还是主要用来滋补,只是稍微有了一点点味道而已。
于是顾宴生更萎靡了。
而且他也一连好多天都没有见到过敖渊了。
又是洪总管陪着他在小桌上吃的饭,顾宴生说道:圆圆这几天情况怎么样呀?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