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想说他好像就疼了那么一下下,还能忍,但是看到敖渊的神色,那话又被憋了回去,眼珠滴溜溜一转,立马就有了一个主意。
眼看着太医院就在眼前,顾宴生捂住胸口咳嗽了两声,伸出了颤抖着的手,说道:圆圆,停、停下,我好疼
敖渊瞬间停住身子,也顾不得现在还在房顶,抱着他便蹲坐了下去,小心翼翼的把他搂在怀里。
顾宴生抓着敖渊的手,满脸恳切的说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敖渊咬牙,胡说。
顾宴生叹了口气,带着敖渊的一只手放在自己肚子上,说:其实我早就想和你说明一切,可你失忆在前,什么都不记得,我也没法告诉你后来你恢复记忆了,我想将一切全盘托出,你却没给我这个机会
我不想带着遗憾死去顾宴生舔舔嘴唇,结结巴巴的编,倒还真有点像真的了,从前那五年,不是我变了,而是因为我不慎被太子蒙蔽,中了他下的蛊
敖渊脸色顿时骤变。
顾宴生开始扯他以前看过的小说,那蛊传于苗疆,是那的蛊王花费数年才能炼制出一枚的蛊,中蛊者会就此成为下蛊者的傀儡,轻则性情大变、重则意识丧失,所有认知,都会被下蛊之人篡改是苗疆的不传之秘,为了控制那些负心人,把他们都做成傀儡
敖渊顺着顾宴生的话,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越是回想,就越是心惊。
过去那五年敖渊一字一句的说。
顾宴生这次是真的难受了。
他眼眶一红,说:我都知道,过去那五年,我对你做的事情,我全都知道,可是我没有办法。
敖渊抱着他的手紧了紧。
顾宴生吸吸鼻子,说:那蛊可真是太可怕了。
垃圾系统!
它不光让我像是彻底变了个人,更是将我一切爱恨全数颠倒,把曾经最爱的人当做了最恨的人,使劲一切办法都想置你于死地,可这所有的思想,也都是被蛊虫控制的。顾宴生越说越觉得自己说的简直是对的。
蛊王那不就是系统吗!
原主不就是被系统控制了嘛,后来发现崩盘了,才又来找他来救场!
他不能推到系统身上,还不能推到太子身上去吗!
多好用的一个工具人啊!
所以那些事情,都不是我自愿的。顾宴生眼泪汪汪的看着敖渊,脸有点红了,说道,我、我有多喜欢你你自己感觉不到吗?
敖渊一顿,这一次,他定定的看向了顾宴生的双眼。
我忘记你又失忆了顾宴生垂头丧气的把脑袋砸到了敖渊胸口,小声的说,你每晚都要抱着我才能睡着,还不喜欢我穿衣服,说我穿衣服抱起来不滑哦,这不是你说的,但是你总是这么做的,以前你总说没有完婚不能和我到最后一步,我都是用手帮你的,后来手疼,我就换成嘴巴了
敖渊哑着声音,脚步几乎站不稳,有些狼狈的说:别说了!
顾宴生这才略显遗憾的瘪瘪嘴,终于收了声。
然后他望着敖渊,认认真真的说,可是你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来啊?你不能只记得那些我对你不好的事情,你也要想一想我对你好的事情
你看看你看看,我胸口,这么大顾宴生低头摸了摸自己胸前,迟疑了一下。
敖渊顿时回神,只以为顾宴生是疼,抱着顾宴生几个起落就到了太医院。
季老正巧在。
顾宴生一落地,便被敖渊塞到了太医院的空床上,旋即就见敖渊道:快!
门被关上,敖渊被挡在门外。
季老如临大敌的望着顾宴生,虽然紧张,但却并不慌忙的说,殿下还有意识,那便再好不过了
再好不过的顾宴生从床上坐了起来。
季老一呆。
顾宴生把食指竖起,无声的嘘了一下。
季老从善如流的闭上了嘴。
顾宴生拿起纸,在上面洋洋洒洒的写下几个大字:我装的。
季老:
顾宴生继续写:有关帝后感情和谐,您老得配合我装。
季老:
都是宫里混了这么多年的老太医了,谁还能不懂得这里头的弯弯道道呢。
季老上前查看了一下,饶是已经有了顾宴生打的预防针,可看到那差不多也就一个指甲盖大小的伤口时,还是不由沉默了一会儿。
过会,他对着顾宴生一脸复杂的说,老臣必当竭尽全力
顾宴生胸前那个指甲盖大小的伤口,他都得眯着眼才能看见。
季老:保住殿下的性命。
顾宴生冲着季老竖起一个大拇指。
作者有话要说:可可爱爱小机灵鬼哈哈哈哈哈哈!
明天还是九点见!!!!
第40章
生病这事儿,顾宴生那是最拿手的。
虽然他现在没有生病,但是他会装啊何况还是伤在了胸口这样的地方!
敖渊正坐在床边,目光严肃而又沉稳的听着季老说话。
殿下伤在季老胡子一翘,心脉。
顾宴生的手顿时就摸向了自己胸口的位置,满脸期期艾艾的点点头。
季老摸摸胡子,继续说:虽然性命无忧,可接下来也还是要小心养着,万万不可动怒,不可操劳
顾宴生一顿,急急的扯了扯季老袖子,连声问,能同房吗?
嘈杂的声音顿时一停。
顾宴生眨巴眨巴眼,又慢慢躺了回去。
季老颤抖着手,适、适度
顾宴生点点头,好呢。
吩咐了不少事儿,季老这才一脸神游天外的被洪总管送出了大殿。
他回头看了眼,捻着胡子说,殿下可真厉害。
洪总管颔首。
季老转身带着小徒弟离开,嘴里念念叨叨的,这殿下可真厉害,装的像是真的似的要不是老夫亲自接手的,怕都要被骗过去了
洪总管没听分明,满脸疑惑的回去了。
屋内。
敖渊看着顾宴生满脸无辜的表情,双手撑在膝上,平静的看着他,说道:你今日所言,可都当真?
当真啊。顾宴生点点头,真的不能再真了!
顾宴生两根手指在床上爬到了敖渊的手上,心满意足的攥住了他两根手指,弯着眼睛说:你要是不信的话,你就去查一查嘛,你查一查我是不是五年前心性大变的,还能去找祖母,那蛊也只能控制我五年,五年之期一到,我就恢复了,祖母也能为我证明。
敖渊定定的看着他,缓声说:你最好
顾宴生举起手抢答:我绝对不骗你!
敖渊垂眸,看着顾宴生抓着他两根手指的手,神色半藏在阴影里,说:嗯。
那便再信他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
那圆圆。顾宴生小心的打量他,往他那又凑了凑说,我以后还能叫你圆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