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这件事。
白清竹自认自己不是个容易害羞的人当大夫的,还能害羞个什么。
人体结构组织剖开来放在她面前都已经是家常便饭,有时候做临床实验没时间出门,喊了外卖后直接直接在外面吃也是时常发生的。
更遑论还有许许多多课程模拟演练但似乎所有的这些,在面对余故里的时候,都完全不作数了。
余故里总能打的她无数个措手不及。
白清竹少见的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她想了想,终于说道:我比你大,见的事情比你多,你是好奇,想要试试看,也是一直在磨我,可说到底,如果我不同意,你也还是什么都做不了,当时我也是想的。
你还能不同意吗?余故里硬要掰扯:我那时候就坐你身上,跟着视频里面学,从你额头亲到你耳后,还要问你怎么比较舒服还要脱你衣服你一不愿意我就假哭不是,我就哭,那你能愿意舍得让我哭吗
余故里叨叨叨叨叨,突然闭嘴了。
白清竹一直看着她,问道:怎么了?
余故里脸又有点红,哼哼唧唧着往她身上又蹭了蹭,说道:好像当时就是现在这个姿势?
她们两个面对面,白清竹坐在床边,而她坐在白清竹的大腿上,双腿分开,小腿完全贴合在床上,手搂着她的脖子亲她。
白清竹始终配合,眼睛只直直的盯着她看,也从来不乱飘,眼仁儿里只有她一个人,而她却紧张兮兮的一直在盯着不远处ipad上的小视频,浑身激动的有些战栗。
白清竹紧紧抿着唇,下意识又看了眼不远处的单人床,看出了余故里的意图,声音压的极低,说:别胡闹,乖乖的。
现在也不是时候。
白清竹在余故里唇角克制的啄了一下,分开之际,又像是终于被余故里水润的双眼撩拨的失去了理智,仰着头压了过去,带着未名的情愫和说不出的宣泄。
余故里察觉到,双手紧紧搂着白清竹的脖子,双手不停的在她的脖颈、耳根抚弄,拇指摩擦着她的脸,辗转着和她接吻。
一吻完毕,两人分开时都有些气喘。
白清竹更是狠狠闭着眼,在余故里颈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十年。
快十年的时间,她终于有了真真切切的,完全拥有了余故里的感觉,能够真切的把人拥在怀里,感受着她的体温,放肆的表现所有的自己,不用再担心她会把人吓到,也不用始终担心她会随时离开。
我有事要跟你说。白清竹抬起头,正色道:正事。
什么啊。余故里尾音有些软绵绵的,盯着白清竹的唇,目光有些呆滞,舌头不住的想舔嘴唇。
也是奇怪了。
就是很想亲,还想咬一口,再舔舔,软乎乎的,又很韧。
鱼儿,看我。白清竹手在她屁股上拍两下,玩笑似的。
捞起余故里的注意力之后,她搂着余故里的腰把人放在床上,说道:阿姨的情况不太对。
余故里顿了顿,说:你是说心理方面吗?
白清竹默默的点点头:你知道?
我也是猜的。余故里说:我妈当年情况很不好,明眼人都看得出,我刚恢复那段时间,她们全都只顾着关注我的身体,每天忙着帮我复健、给我按摩,照顾我,还要去照顾越越,忙的脚不沾地,我自己每天清醒的时间也不多,说几句话就要重新睡过去,就没有注意到。
直到后来我和我爸跟我聊过几次。余故里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可我妈是一个很能调节自己心情和状态的人,她毕竟是金牌教师,手下面对过无数因为高考抑郁的孩子,甚至是家长,她有经验处理这些,知道要怎么有条不紊的开导他们,甚至是去治疗。余故里叹了口气。
那时候,家里人都没有把这个当成一回事毕竟岑穆兰那时候看上去太像是一个没事儿人了。
之后我们家里恢复上正轨,我妈虽然还会做噩梦,但是已经能够控制了。她不愿意去医院治疗,因为知道抑郁症方面的药物副作用太大,她还要教课,还要带越越,又要照顾我,还要照顾我姥姥和年迈的姥爷,每天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忙,她不可能也没办法接受系统性的治疗,她也不允许自己吃完药之后像是个植物人一样,没有情绪,没有任何欲望,甚至是起床都做不到。
余故里停顿一下。
她那时候做到了,在一切落定后。余故里说:在她没那么忙,我又要离开家的时候,我磨着她终于跟我去了一趟医院,大夫诊断说的确是有中度抑郁,可她控制的很好,甚至不需要吃药,因为药物对机体始终都是有损伤的,而她也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复发过了。
一直到现在,快十年了,她都没有出过意外,每天都开心,只是比较缺乏安全感,有时候格外害怕马路上的车。
直到这一次我爸再一次出事勉强再带上我,又一次在我妈面前晕倒。余故里仰着脸说:可能我妈的心结,就是在家人身上,或者说在我身上。
当年姥姥和她双双入院,唯一能让她继续撑下去的,也就是她还没有真正死去,她的身体还在,她的呼吸也还在,加上越越这么个念想。
可她三天两头被下病危,姥姥那边也不遑多让,还处于培育箱内的越越更是九死一生,随时都有可能培育失败,每天她的心都像是被崩在一根弦上,随时都有可能突然断裂。
因为胚胎培育想要提取双亲基因,必须要在两人同时清醒的情况下保持细胞最大幅度的活跃性,且手术对身体有一定损伤,如果那一次失败了可能,就没有第二次的机会了。
当年的事情,余故里觉得全是自己的错,可她妈妈那时候面临着唯一的女儿暴雨天里狂奔而出,在她面前被一辆疾驰的车撞飞出数米之外,而后轰然坠下时,她又怎么可能会不去想:如果当年我多关注关注自己的孩子,可能一切意外都不会发生了呢。这个事情呢。
白清竹沉默了一会儿,抱着她无声安抚,过会儿谨慎的说:我的建议,还是希望阿姨可以接受系统性的治疗。
抑郁症不可逆,何况阿姨当年已经确诊,她现在已经有了复发的迹象,这是人力无法控制的病,鱼儿,她只会越来越糟。白清竹嘴唇动了动,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又最终忍下了。
余故里沉默的看了看睡着的岑穆兰,点点头说:等我爸好点可以下床了,我们会劝劝她的。
白清竹按着她的手,轻轻抚了抚,我随时都在。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作者没有话说!!!!
你们自行发挥,我先跑了。
第八十五章
岑穆兰觉醒来, 恍惚间觉得自己睡了个很好的觉。
这觉她睡得沉,睁眼时外面天还亮着,舒适的她甚至时间不想从床上起来。她躺在床上看了好会外面的景色, 微微眯起眼睛,慢慢生出了种岁月静好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