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猛地松口气,面上难得出现一抹喜色,皇上至今没有子嗣,皇后娘娘这一胎不知能安多少人的心。
宁栖低头看向自己的腹部,一股暖流好似渐渐从心中蔓延,让人一时间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萧辞眉宇间染上些许愉悦,唇角也逐渐上扬,余光立马看向候着的王德全,后者赶紧反应过来让人多传几个太医来。
这皇后娘娘平时看着不声不响,没想到一下子就怀了身孕,这可是皇上第一个子嗣。
“不过皇后娘娘身子弱,平日更要多加滋补才行,这几日娘娘应该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胎象已经有些不稳,平日更要多加注意。”太医神色严谨。
宁栖皱着眉深思了会,那应该是她喝了茶的缘故,不过好在都是些清茶,不然后果的确不堪设想。
男人目光锐利的看向一旁,“这宫里宫外只要是皇后碰的到的地方,都让太医筛查一遍,平日皇后的吃食也是如此,若有疏漏你们都提头来见!”
梓春等人连忙跪倒在地,“奴婢必定时刻看着娘娘!”
宁栖正要说什么,却又听太医道:“尤其是头三月最好不要同房,不然对娘娘腹中胎儿也有不利。”
“……”
她就说为什么今日肚子不舒服,原来都是她们皇上的错。
男人眸光暗沉,仿佛也想到了什么,不由得端过一旁的清茶抿了一口。
不多时又急匆匆赶来两个太医,言辞和先前的一样,又开了几副安胎药才离开。
梓春等人也立马退下,只是面上带着难以抑制的喜色,就在刚刚皇上还赏了阖宫上下的人,可见皇上必定是极其喜爱皇后娘娘这胎。
直到屋内剩下两人时,宁栖才被人揽了过去,然而她面上却带着些许怪异,要是孩子有个好歹,那他爹就是罪魁祸首。
“朕只是没有察觉,并非故意为之。”他轻声道。
余光瞟了眼旁边的人,宁栖又低下头没有说话,她现在心情还很复杂,也没想到自己是真的有了。
男人冷肃的眉宇此时温和些许,面上透着些许不曾掩饰的悦色,一边目光灼灼的覆上女子平坦的腹部,声音低沉,“你不顾朕,也该顾孩子,平日多注意身子,莫要再郁郁寡欢。”
宁栖微微蹙眉,为何在他嘴中自己就像个无情无义只顾自己的人。
“臣妾何时没有顾着皇上?”她不由辩解了一句,“是皇上终日事忙,而非臣妾不惦记您。”
虽然孩子来的早了些,可她自然也会喜欢,这又不是只是他一个人的孩子。
握住那只小手攥在掌心,男人眉宇透着几分严谨,“你未曾来找过朕,怎知朕忙?”
第48章 吃醋
便是不去刻意打听, 可前朝传来的那些动静人人皆知,不仅是宁家,还有许多世家大族也因此受到了牵连, 牵一发而动全身, 想要借此肃清朝政岂是三言两语的事, 纵然早有准备,但可想而知他近日必定是难有闲暇。
宁栖也不想过多叨扰他太多时间,所以一直未曾打扰, 谁知道却落得个无情无义的罪名。
“臣妾若是贸然去寻您, 要是被那些朝臣看见如何是好?”她说的认真。
纵然不在乎流言, 但她若是想要坐稳皇后这个位置,形象方面必定要维持好,一旦流言多了, 迟早会压死人,古往今来因此而死的宠妃不在少数。
捏开那细嫩的小手, 细细摩挲, 萧辞将声音放缓, “你无需寻朕,朕来找你即可。”
指尖微动, 感受到手心酥麻, 宁栖低着头静静的坐在那没有说话, 忽然拉住那只略有薄茧的大手, 五指缓缓穿过他指缝,似感受到男子眼神略有变化,她只是轻轻收拢指尖,与那只大手十指相扣。
耳边传来阵朕酥麻,她不由稍稍避开了那道灼热的气息, 一边转身靠进男人怀中,埋首至他臂弯,“皇上以后不要再来了,免得您难受,又伤着孩子。”
她对她们皇上的自制力已经抱着怀疑的态度,怎么敢拿孩子去做赌注。
两指托起她下颌,男人眸光暗沉,“就这么不信朕?”
四目相对,宁栖反而煞有其事的眨眨眼,“那皇上扪心自问,您值不值得信任?”
以往觉得对方清心寡欲,那是因为对方待一般女子没有太多想法,自然看着像不近女色,可如今都已经尝过了女色的味道,又每天抱着一个喜欢的女子,岂会有男子岿然不动。
指腹揉弄着那细嫩的小脸,萧辞望着女子眸色渐深,他的确没有太多把握,可也绝非如此禽兽之辈。
忍几月还是可以的。
宁栖脑中有一个很冲动的念头,虽然这是一个很冒险的尝试,但有时候人活的太理智也很累,或许有时候随心而来更为自在。
她能感受到对方的心意,虽然多深不知道,可她也并非一个木头,她也会有动摇。
若是自己怀孕这段时间对方不曾变心,也不曾移目别的女子,她也会倾心以待,不求白首,只期长久。
随着内殿中陷入黑暗,梓春还守在外头望里头瞧了眼,仔细还能听见些许低语声,她不由掩嘴低笑让人都看仔细点,这窗户下半夜定要关上,娘娘身子弱必定不能吹着风。
感受到腹部的温热,宁栖侧躺在床上略有些无奈,本来就很热,为何还要贴她如此近,如今孩子都没有成形,他捂的再近也感觉不到有什么动静。
慢慢钻进男人怀中,她忽然抬眼,“皇上就不想寻多些妃嫔来伺候您吗?”
听着那轻细的声音,淡淡清香萦绕在呼吸间,男人闭着眸神情带着些许隐晦,别的女子对此事避之不及,她却如此迫不及待。
“你的意思呢?”他声音平静。
脑袋枕在男人臂弯间,黑暗中也看不清他的面色,宁栖眨了眨眼,“做人要从一而终,若是皇上不愿再寻妃嫔,那以后便不要再耽误别的女子,若是皇上有心大选,也可趁臣妾不便之际挑几名妃嫔伺候,可若是慢慢悠悠等臣妾失了新鲜感再去寻妃嫔,那时臣妾也会伤心。”
这是她第一次说如此僭越的话。
她说她也会伤心?
萧辞缓缓睁开眼,眼底透着无人察觉的暗芒,“你可知自己再说什么?”
宁栖也知道自己逾越了本分,若是他生气也无可厚非,毕竟自己的话的确很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