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斛明目,偶尔泡一片喝,对眼睛有好处——这是小时候兄长告诉他的。他端着茶杯走进书房,在键盘上点了点。
配置极高的电脑正安稳地运行着数个自编程序,无数信息流被过滤,部分被截取、筛选。
他单手撑在桌沿,迅速浏览,未发现重要信息。
这时,音箱发出一声柔和的“叮”,是个非常普通的提示音,他的眉间却本能地一蹙。
花崇的家用电脑开机了。
对他来讲,在花崇的电脑上留下后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简单到连最基础的伪装程序都不必启用。
刚到洛城时,他就这么做了。
那时他以为,只要监控着花崇的电脑和通讯,就能轻易找出花崇与那些人之间的秘密,但是事与愿违,花崇的通讯记录干干净净,回家很少开电脑,偶尔开一回,不是查看养花指南,就是玩几盘游戏。
看上去,花崇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但他过去截取的情报也绝对不会错。
花崇曾经尝试联系那些人。五年前的事,花崇摘不开干系。
书房只开了一盏并不明亮的灯,他支着下巴,面无表情地看着显示屏。
花崇今晚没有搜养花指南,搜的是养狗指南。那么无聊的内容,他竟然跟着从头看到了尾。
不久,花崇关掉电脑。
他心里陡生浅淡的负罪感——事实上,每次监视花崇之后,他都会有负罪感。
身为信息战小组的前成员,他入侵、监控过无数人,截取的信息数不胜数,但唯有对花崇,他感到内疚。
原因无它,花崇是他的心上人。
内心深处,他希望与花崇平等相处。这种平等并非单只社会地位,还有信息对等。
可现在,花崇在做什么,他知道,而他在做什么,花崇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