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脚突然有些发麻,唇角不听使唤地牵起,步伐越来越急,耳边的鼓荡越来越响。
当终于站在那人面前时,他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
暗色调的佛珠,竟也变得光彩夺目。
手腕被握住,继而被灌入一道澎湃的力,这道力牵引着他向前倒去,被按进那个想念的、熟悉的怀抱。
带着烟草味的冷香涌入他的四肢百骸,将无数个过往通通唤醒。
六岁,十岁,十八岁,二十岁,二十八岁。
他情不自禁地颤栗。
“我记得您的话。”他将脸埋在柏先生肩头,“所以我相信您。”
柏先生抚摸着他的头发,在他耳边轻语,“谢谢。谢谢阿崽。”
他深深呼吸,抓着衣角的手越发用力,“那您还走吗?”
“不走了。”
他抬起头,眼里是破碎的光。
而光,却一点一滴聚拢。
“不走了。”柏先生吻他的眼,吻他的泪。
对他说——“我的烛火太孤单,我想用我的余生,去陪伴他,守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