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征睁大双眼,眼泪再次滚落,“你看见了?他身边已经有别的人了?”
单於蜚静立着,许久,点了点头,“嗯。”
身后传来近乎崩溃的嚎啕大哭,单於蜚步伐沉稳地向厨房走去,这一晚始终挂在唇边的笑意凋零枯萎。
洛昙深从一个慈善拍卖会上抽身,心情不错地给单於蜚发信息,“在干嘛?”
单於蜚迟迟没有回复,他看了看时间,并不着急。
此时正是餐厅最忙碌的时刻,单於蜚的手机也许根本不在身边。
“少爷,是直接回去,还是去哪里休息一下?”林修翰坐上副驾,手里拿着平板。
洛昙深靠在宽敞的后座,想了想,“我明天有哪些活动?”
林修翰调出行程安排,挨个汇报完,又说:“少爷,开年事务多,最近您得辛苦辛苦了。”
洛昙深笑,“无所谓,今天累了,直接回去吧。”
车在城市的五光十色里穿行,洛昙深眯眼看着窗外,时不时摁亮手机瞧一眼。
单於蜚还没有回复。
行到一处十字路口,车因为红灯而停下。洛昙深注意到一家咖啡书店的硕大led广告牌,直起腰背,突然问:“平征还在这儿工作吗?”
林修翰一愣,“少爷,您怎么突然想起他?”
“看到这书店就想起了。”洛昙深十指交叠,状似不在意,但眉心很轻地皱了皱。
与别的“猎物”相比,平征算是给他留下了挺深的印象——分手时将他痛骂一顿,说他虚伪、没有心、不配被爱,还说他的行为比别的纨绔更加恶劣。
很奇怪,这些话他本来都快忘了,最近却莫名其妙地想起,魔音似的在脑子里回荡,于是连同“平征”这个名字,也记得清楚了一些。
想到“不配被爱”,他唇角扯出一抹冷笑。
“不配被爱”的自然不是他,因为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正被疼爱着。
单於蜚看似冷淡,实则温柔入骨。他甚至不明白,单於蜚给予他的温柔从何而来。
那天许沐初说要记录一下,看他什么时候腻。他没告诉许沐初,至少现在,他还没有嗅到半分腻味的征兆。
“他年前辞职了。”林修翰说:“去南方旅行,有没有回来我暂时不清楚。少爷,您想知道的话,我明天就去查。”
洛昙深摇头,“不用,随便问问而已。”
“不过既然说起,我倒是有个情况想向您汇报一下。”
“说。”
“刚与您分手之后,平征状态稳定,但后来工作上却频繁出错,多次请假。”林修翰道:“原因不明。”
洛昙深摩挲着下巴,“因为我?”
林修翰叹气,“我并未过多关注,少爷,不管是什么原因,至少他不会影响到您。”
洛昙深沉默片刻,“如果他需要钱,你再给他一笔就是。”
林修翰诧异,“少爷,您从不在分手之后介入前任的生活。”
“我善心大发了不行吗?”洛昙深闭上眼,懒散道:“你看着办吧。”
林修翰在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十分不解。
其实,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自从和单於蜚在一起,很多行为就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每每想起平征那句“不配被爱”,他都有反驳一番的冲动。
放在一旁的手机终于有了动静。他拿起一看,是单於蜚发来的消息。
“刚才在工作,没看到。”
他立即勾起唇角,“想不想我?”
过了半分钟,单於蜚才回复,“想。”
他愉快地伸了个懒腰,丢开手机,吩咐道:“不回去了,去鉴枢。”
与此同时,度过最惨淡春节的明昭迟在电话里道:“帮我查个人……嗯,姓单,单於蜚。”
第59章
洛昙深喜欢在“事后”腻在单於蜚身上,长腿交缠也好,伏于胸口也好,枕着肩膀也好,总之要肌肤相触,皮肉紧贴。
这实在是很“双标”——以前与别的“猎物”寻欢作乐时,一旦完事,他便不欲与对方有太多肢体上的接触。隐隐知道承受的一方在情事后需要安抚,也顶多给予一个施舍性的吻。此时自己成了躺在下面的那一位,就跟无师自通了“黏人”这一本事似的,就连去浴室,也要单於蜚从旁搂着。
“你今天不高兴?”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洛昙深趴在单於蜚胸口。
他今日忙了一天,晚上这一趟是临时起意,刚才做的时候苦活累活全让单於蜚干了,他只用躺着享受。结束后还耍赖,让单於蜚按摩了好一会儿才消停。
“有点累。”大概是灯光的原因,单於蜚的眼色比平时黑沉。
洛昙深挑着眼梢看了一会儿,“只是累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