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笑,“你还不懂‘认真’是什么意思。”
辛勤索性顺着杆子往上爬,笑嘻嘻地说:“那你教我好不好?”
他与辛勤对视片刻,“我心里有一个无法被取代的、独一无二的人。”
辛勤夸张地耸了耸肩,“不冲突啊,你爱他,我爱你。”
“感情容不得第三个人。”
“洛先生,你好严肃哦。”
他有些无奈,“辛勤,不要再在我身上花工夫了,我心里只装得下一个人。”
辛勤倒也不见得多沮丧,“你真深情。”
他眼尾勾起,“深情?”
辛勤笑,“可是深情会很累啊。何必呢?”
何必呢?
他看向别处,目光倏地遥远。
深情会很累,可也只有深情才能回应深情啊。
“好了好了,洛先生,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也不再缠着你了。”辛勤并无半点被打击的样子,“这家店的糕点很好吃,你刚才光顾着喝酒、和大家说话,都没怎么吃东西,我去给你点一份蛋糕。”
他心里念着单於蜚,走了神,反应过来时辛勤已经走去吧台。
蛋糕被端回来,他的确有些饿,就着柠檬水吃了几口。
“洛先生,你开不了车,我送你回去吧。”辛勤道。
他一站起就觉得头晕,没多想,跟着辛勤上了车。
车里放着舒缓的音乐,行驶带来的轻微摇晃催人入眠。
他强打着精神,却仍是对抗不了酒意,窗外的街景愈发朦胧,又过了一会儿,连听觉都变得混沌。
他心头一震,意识到这不是醉酒后的反应。
但一切已经迟了,车门被反锁,他想要伸手抓住椅背,手却无力地搭在身侧。
努力撑起的眼皮终于不堪重负,世界变得黑暗、安静,又冰冷。
囚室里响起一声声惨叫,混合着施暴者的咒骂。
毒贩有无数种方式让一个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受折磨的人叫得越惨,他们就越是雀跃。
“这人算是给咱们送了个大礼。”杨思绪舔着嘴唇,“洛昙深上哪儿去招来这样的‘好员工’?”
四个小时前,“紫绪”组织本想趁洛昙深醉酒后动手,但辛勤横插一脚,在糕点里下了迷药,将洛昙深带至极为偏僻的城郊,企图在车上行强暴之事。
“紫绪”的计划被彻底打乱,却因此不费吹灰之力劫走洛昙深,顺带将辛勤一并带走。
此时,他们已经在g国毒贩的配合下,将人押到了g国与另外三国接壤的地带。
由于g国与邻国存在领土纷争,这片区域十数年无人能管,军警势力难以企及,早已成为犯罪者的栖息地。
明昭迟放声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不满,“绪哥,你真该让这人直接把洛昙深给办了!我看不如这样,反正这里什么工具都有,这人已经被吓破了胆,让他去‘弄’洛昙深,把所有花样都来一遍,咱们把视频给单……”
“明少,你又胡思乱想了吧?”杨思绪不悦地打断,仿佛身边站着的是个十成十的蠢蛋,“你忘了我们将洛昙深带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了?”
明昭迟阴森森地笑,“报仇!”
“我知道你想折磨他,羞辱他,但是至少现在,绝对不能让人去强暴他。”
“为什么?!”
杨思绪不耐道:“他是诱饵!你不明白吗?他是诱饵!”
明昭迟也喝道:“我知道他是诱饵!不把他折磨得狠一些,单於蜚怎么会上钩?”
“我们在赌,赌单於蜚对他的感情。”杨思绪道:“洛昙深遍体鳞伤,伤得越重,价值越高。但如果洛昙深被人玷污了,他就再也没有任何价值!明少,我劝你别动歪心思!”
明昭迟咯咯笑起来,分外渗人,“那单於蜚的痴情也没痴到哪里去,洛昙深‘脏’了,他就不救了,哈哈哈,哈哈哈。”
古怪的笑声在废弃建筑里回荡,洛昙深大睁双眼,望着丑陋污秽的屋顶,身体无法动弹,但头脑已经完全清晰。
他知道,自己被辛勤下了药,继而被绑架,绑架他的人有明昭迟,还有已经堕落为毒贩的明氏涉黑残余。
第一眼,他几乎认不出明昭迟,却看得出此人想让自己死,而另一个被叫做“绪哥”的人想以他作为诱饵,引出单於蜚。
“诱饵”两个字,让他陷入了难以招架的恐惧中。
明昭迟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什么“年会”,什么“同居”,他听得五脏俱震,汗如雨下。
“绪哥,你放心,单於蜚是那种随便去年会给人撑场子的吗?他就是对洛昙深痴情一片,洛昙深如果快死了,他一定会出现!到时候……”
他嘴唇抿得泛白,脑中渐渐出现一个绝不愿意相信的猜测。
——他是诱饵,却不仅是现在这帮人的诱饵,也是单於蜚设下的诱饵!
胸膛突然涌起一阵强烈的震荡,最近相处的一幕幕如万花筒般在眼前转动。
无缘无故送给他袖扣,突然出现在年会现场,让他住进丹椿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