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溯的臉色陰了又晴、晴了又陰,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種真實,他怎麼會怪於濁僅,是自己在看到他臉上的傷後就直接把罪名扣在姜劣頭上,是自己聽風就是雨,釀成現在這種後果是自作自受。
於濁僅繼續說,「我不知道姜劣會不會因為我的那一拳再次找上我,就目前來看,他可能決定一筆勾銷。但鄒卓沿、向陽和林凹權的霸凌者身份是既定事實,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所以,不管你收到什麼信件或口信,一定要告訴我,算我求你。」
申溯臉色變得慘白,這完全在意料之外。
然後愣愣地點了一下頭。
於濁僅咬了一下後牙槽,上前一步好兄弟般摟住他,「我不會讓你出事的,就像你沒有讓我出事一樣。如果那天你沒有給我發簡訊,我現在恐怕不會這麼完好地站在你面前。所以申溯,孤軍奮戰這種悲劇式英雄做法我們都不要用,因為我們有彼此。」
申溯愣了一下回摟,他摟得很緊,眼中的怯懦轉為犀利,完全不是於濁僅認知里的那種羸弱。
零零零——
晚自習鈴聲響起,姜劣走到教室後門,朝斜對面拐角一看,看見了抱在一起的兩人,本幽深的眼神又暗沉了很多。
於濁僅回來後,剛坐下就被姜劣握住手,他愣了一下回握,右手攤開《數學新高考創新題》,拿起那隻被申溯戲謔的紈絝鋼筆轉了轉。
兩分鐘後,姜劣鬆開他的手做題。
教室並沒有安裝攝像頭,否則以姜劣這兩天的表現,他倆肯定被年級組請喝茶並記大過了。
臨第二節晚自習下課,於濁僅見姜劣已經完成試題,輕點他的手背問:「今天也是馬上走嗎?」
姜劣反握他的手,「嗯。」
「那你在外面等我,就五分鐘。」
「你今天的化學大題還沒寫完,親愛的。」
於濁僅皺了下眉,確實沒寫完,如果現在跟姜劣走,今晚一定是會熬夜的。
放在平時他一定不會做出這種決定,他喜歡在特定時間做特定的事。
可是,最近炎陽市不太平,連環殺手昨天沒出現,並不代表今天不會。有時候一些變故會讓潛伏期的他加快作案,在他落網前的每一天都需警惕。
於濁僅:「我回去寫。你在外面等我。」
姜劣修長手指穿入他的指縫,讓他放寬心,「我讓吳叔送我到共享電動車那。別擔心。」
「不行!」於濁僅還是不放心。
「可我等你也只能在警衛室,這樣一來就有可能被其他同學看見,我們關係是不是就會被猜疑了呢?或者他們又會沒完沒了傳我要在校外霸凌你。是不是呢,濁僅。」
於濁僅咬了咬牙,姜劣分析的都在理,只要提到等,就必須有一個人站在學生都看不見的校外某個地方,可這卻是殺手最容易下手的地方。
綜合下來,讓吳叔送確實是最好方案。
「那你注意安全,如果有什麼事我饒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