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劣握緊他的手腕,氣息微弱:「濁僅,不去醫院……家裡面有繃帶。」
於濁僅晃過神,狠咬了下唇,疼痛讓他專注眼前,他攙起姜劣,兩個人步伐都不穩,等到門口氣喘不止。
姜劣一手扶著牆,摸索了一下咔噠,燈亮了。
「都忘了告訴你……燈在這。」若不是話語艱難,就是再正常不過的邀約。
於濁僅帶著人往前走,忍著淚,也只能忍著,否則淚水會模糊前路,摔倒姜劣會更疼的。
姜劣直到被放靠沙發都沒說話,只是氣息又累急了些,手指向面前的電視櫃:「藥和繃帶在左側柜子的第二格。」
於濁僅忙不迭翻找,一開始並沒有看到,他逐漸急躁,翻得哐當響。
靠在沙發的姜劣開口:「……最裡面。」
於濁僅翻出一個醫藥箱,站到姜劣面前輕攬他的後腦勺,讓他額頭輕靠自己的腹部,找到傷口,集中在發旋周圍密密麻麻的擦傷,有些還淺留細小枝椏。
他捏鑷子的手止不住發顫,又咬了一下唇強行鎮定,血腥味散溢。
輕夾出枝椏時他能清晰聽見姜劣強忍的抽氣聲。
止血後快速拿起碘伏沖洗,於濁僅仰頭憋回淚花:「求你……說你疼,姜劣……求你。」
「別怕……濁僅。」姜劣柔聲著。
纏好繃帶,於濁僅拿毛巾過水,擰乾後下蹲,小心翼翼地幫姜劣擦臉,擦著擦著眼淚掉下來,「說你疼,求你了……」
姜劣淺淺笑著,單手覆上他的手背柔情看他。
於濁僅固執地想讓他脫口,到最後說得像是自我懲罰,懲罰自己沒能保護他。
擦淨最後一點血,姜劣輕扯他的校服衣領,於濁僅順勢倒了過去,眼疾手快墊著他的後腦勺防止傷口被擦疼。
他們貼唇相依,都沒有進一步。
於濁僅小貓般舔|舐,姜劣則輕吮他咬傷的唇,近乎纏綿悱惻的一個吻,吻出許多酸楚。
感覺到對方的啜泣,姜劣怔了一下,松松握著腰的手收緊箍著,闖入口腔,親吻變得強勢有力。
直到輕吟和低喘姜劣才撤出,下移啃著他的下巴,聲音低啞:「剛才確實疼,但現在不疼了,不疼了濁僅。」
於濁僅指腹觸著他的眉宇,一下一下輕撫,「好。」眼淚卻還在掉。
內心還在剜刻的疼,姜劣說他很疼。微頷首,再次吻了上去,這次只是貼唇廝磨、溫存。
姜劣吻著他的嘴角,移到側臉不停輕啄,「很甜。」帶笑的低音。
於濁僅摩挲著他的臉,「……剛才不小心碰到了蜂蜜。」
「嗯。」吻回嘴上,輕咬著含糊:「可以扶我回房嗎,我想睡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