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濁僅:「好。」
臥室里的音樂還在迴環,於濁僅把人小心放躺床上,拿走衣服放書桌後也躺在一側。
姜劣眼皮很沉,出口的話卻在解釋:「他是我爸,本來明天才痊癒出院的,我不知道他今天就自己出來了。還有,這幾天他不會回來了……報警也沒用,我報了不只一次,之後他只會變本加厲……我也不能擅自離開,有些東西我必須自己克服,克服之後的離開才不是躲藏。」
「濁僅……其實我不覺得有什麼……」
說著說著似是夢囈,於濁僅勾住他的尾指。
姜劣:「濁僅,希望你能理解……而且,我不會出事的,我總是會看到我們的未來……芳香馥郁,夕霧朦朧……」
有規律的呼吸聲傳來,姜劣安安靜靜地睡著了。
於濁僅輕俯過去,輕觸他的眉宇,「是的,我們有未來,未來有我們。」
起身拿過薄毯蓋在姜劣的身上後,於濁僅下樓找到一個廢棄的牛奶紙盒,戴好手套回到院子。
鎖好院門,拿出手機回身拍了那些帶血的花和樹幹,然後撿起放進紙盒裡。
回屋換上姜劣的衣服,把帶血的衣服扔進洗衣機,將自己整理好後點開「速遞」小程序,填好郵寄地址,不久快遞員上門取貨。
快遞員:「是要寄花的那位嗎?」
於濁僅:「是的,只有花,謝謝。」
快遞員:「可以打開看一看嗎?」
於濁僅打開翻了翻,「花上的紅色是染料。」
快遞員並沒有聞到血腥味,反倒是蜂蜜的甜香沁鼻,收好包裹後離開。
夜幕已經在街頭降臨,於濁僅不得不再次跟徐長留請假,自從幾天前被請年級組後,徐長留就要求他和姜劣請假的話也要跟他說一聲。
他本以為徐長留會問東問西,沒想到很爽快就允了請假條。
電話那頭有些嘈雜,還有女人的聲音……
於濁僅沒多在意,他知道人都有兩面,尤其是和審慎公司職員相處久了後,更能理解職場人迫切想釋放壓力的心情。
確保所有地方都關閉好後,於濁僅拖著沉重的步子上樓,躺到姜劣身邊,然後將人摟在懷裡。
他的眼瞼下垂,更多是愧疚。
從站到院門開始就該察覺到不對勁的。
姜劣那麼謹慎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忘了鎖門;儀表堂堂的人,怎麼會把乾淨的衣服隨地亂扔;蜂蜜甜味那麼重,就算倒了他怎麼可能察覺不到,還有……他讓自己打開音樂,也該察覺到的。
乃至於更久以前,他身上時不時出現的傷,根本就不是什麼校霸必備,而是出於這個男人的手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