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不是,只是想到這種一廂情願的歸因,心下得悸動和憤怒就能夠達到平衡。看來是自己真的太過於喜歡他了,喜歡到可以容忍他的罪惡。
神經系統中的警戒封條像陽光下的薄霧般被揭開,熱氣從湛藍的對流氣流中升起來,他能看到每一朵淺紫花,感受到每朵花間的細微氣流。
姜劣就那麼淡淡地朝他笑,一如最初讓他傾心的笑,只是時下環境豁然,光照遍野。
狂野的猛獸從心頭踏過,餘下一捽兵荒馬亂的煙塵。於濁僅狠狠盯了姜劣半晌,上前拽著他的黑色亞麻襯衫衣領,張口就咬在他的脖子上。
所有的渴望都混在裡面,有多少愛就有多少恨。然後舌尖觸到一些鹹甜,新鮮的溫熱的血的味道,姜劣的味道。
姜劣悶哼了一身,手還沒碰上他的臂膀於濁僅就已經微隔開,用一副你特麼找死的表情瞪著他,嘴唇染得一遍殷紅。
於濁僅舔舔唇,「味道不錯。」
怒意混著某種情愫。
姜劣的手虛圈著他,像是等他氣消,不料休閒窄領帶被扯下,「轉過去。」命令得有恃無恐。
姜劣嘴角淺笑,轉過身去,手腕被領帶後綁。
行雲流水做完這一切的於濁僅拿起鞦韆椅上的書放到地上,繼續朝姜劣說,「坐上去。」
姜劣坐定,仰著臉看他,明明處於劣勢,神情卻是手握勝券的得勢。
於濁僅被他看得有種難以言明的滋味,一些忐忑,一些惶恐,於是扯下自己本就松垮的同款窄領帶,把他的眼也蒙上了。
姜劣嘴角挑起一個弧度:「這是強搶民男嗎?」
「閉嘴。」
於濁僅往他下處去扯到膝窩處,幾聲細瑣後地上又划過一塊被甩開的黑影,而後跨坐了上去。
姜劣清楚感知到摟著脖子的人在耳邊漸深的低喘,聲線低顫。
「其實你並不怪我。」姜劣偏臉蹭了蹭他的側臉。
低吼,很兇,「不是……別動!」
「可是我看到你手裡拿著的信紙了,吾愛。」
寵溺的「吾愛」讓於濁僅失了分寸,本進退兩難竟順暢送了進去。
兩人都被迫喘了聲。
於濁僅摟緊他的脖子放鬆自己,姜劣在這時貼上他的臉。
話語輕柔又強勢,帶著未知的憧憬,「我們這樣,不是很好嗎?想像一下,鞭炮齊鳴,鑼鼓喧天,賓坐滿朋,紅燭搖曳,而主人公不再是別人,而是我們。」
頸側有濕潤,下一秒便是被封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