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昊再说不出一句责备的话,只将她推开,抽剑要杀红菱。
红菱虽也知错,但性子倔强。只昂着头辩解了一句:“我没有指使那道士这样做,他只是我随便在西山找的普通人!”
接着便现出长剑,和赵昊打斗起来。
“即便不是你,却也是你间接造成的后果!”
四九怎能看着他俩打下去?索性一咬牙,冲过去抱住了红菱。
赵昊看到是她,猛地收回剑势,一个后空翻才勉强站住,瞪了她一眼。
“珩之!红菱!你们别打了!”
“你让开,这是我和他的恩怨,与你无关!”红菱也不知作何想法,丝毫不领情,一把将她推开。
两人又缠斗在一起。
四九真想不管了,让他们俩打个你死我活好了,可一想到任何一个一身是伤的样子,她就受不了。
瞅着空,四九再次冲过去,抱住了珩之。
“珩之,别打了!红菱她知错了,我让她离开,再也不去京城好不好?”为了防止珩之也把她推开,四九抱的死紧,赵昊的表情一言难尽。
“四九,别求他!以为我稀罕京城,要不是为了长岭我才不去那肮脏地方!四九,今天我带你一起走!二三等你一百多年了,你们青梅竹马,比跟着这劳什子王爷好多了!”
赵昊气的直发抖,手中剑光闪闪,恨不得立马飞身上去刺她一剑。
四九简直郁卒!这个红菱是专门来捣乱的吧?
“别说了,你快走!回东海也好,去边关也好,总之走的远远的,别回京城了!”
赵昊气冲冲挥剑:“你休想!”
“你才休想!我堂堂东海红鲤精,还打不过你一个凡人?要不是看在四九的面子上,老娘我早就一剑挑死你了!”
一向温柔和善的四九非常、非常想跳起来一人闷上一棍,打晕了事。
正在这时,李秀鬼哭狼嚎地冲了进来,扑通一下,就抱住了他主子的腿:“王爷!王爷!不好了!有妖怪来了,就在府外,周围……围围围死了好多人,外面飞沙走石、乌漆抹黑,那妖怪长着两只灯笼大的眼睛……好吓人呐王爷!”
赵昊抬腿就往外走,四九连忙跟上,就见红菱也跟了过来,便一把将她拽住。
四九让她趁这时候赶紧走,红菱却不听:“还不知道是不是那黑蛟又来了,你一个人怎么打得过?我要跟着你!”
不等俩人再推来让去,已经到了前厅,不远处的府门外的确一片灰暗,仿佛乌云当空。
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响起,像是有人在用巨大的木头撞门,不过三声,一丈多高的乌木大门轰然洞开,一阵烟尘中,一个身高九尺、脚掌大如蒲扇的黑毛怪物走了进来。
它一看到红菱便勃然大怒,磨盘大的脑袋上毛发喷张、根根竖起,形象表现了炸毛一词的由来。
“跟着你的气味走果然没错!小美人儿,用狐狸吓唬我,你也太小看我黑雉的胆量了!”
红菱不明所以。四九吞了吞口水,默默挡到两人前面,不管珩之的怒目而视,进入了黑毛怪物的视线之中。
“什……什么狐狸?你在说什么,我们根本不认识你……”
“嗯?”他突然发出一个拖着长音的疑问。
“原来是你,你们是一伙儿的?把那珠子还来!”那黑雉鸡仿佛突然间明白了什么,更是发起狂来。
花娇娘若是在此就会知道,自己无意之中将四九和红菱搅入了她和雉鸡精的恩怨之中。
“什么珠子?”四九虽然大着胆子上前,实际上她怕极了雉鸡。而红菱胆子大,并不像她那么恐惧,更何况她一向天不怕地不怕。
只见她依然昂着头无所畏惧:“什么珠子?你这呆鸡说话也说不清楚,大家同为妖,摆出这副样子吓唬谁呢?!”
黑雉鸡气的鼻子直冒粗气,蒲扇大的脚掌在地上狠狠剁了两下,地面微微震动。
31.血凰花
他一双凶恶的斗鸡眼阴恻恻看着四九:“虽说那颗珠子也是从你这里得到的,但我抢到那就是我的了!你却几次三番来我洞府纠缠,甚至最后让这个女人假扮落难的姑娘,勾引我、给我灌酒,将我的珠子给骗走了!”
四九和珩之终于明白,他说的是谁了。几年前的花娇娘不就长着和四九肖似的模样?
“原来,你就是那雉鸡精!夺我宝物多年,如今却贼喊捉贼,受我一剑!”话音刚落,四九手中幻出一把青光荧荧的碧玉剑,飞身刺向黑雉鸡。
只见一阵刀光剑影中,珩之和红菱也一跃而起,三人和雉鸡精一道缠斗起来。
不成想,雉鸡精那一身黑色长毛极其坚硬,就像披了一层黍麻织就的大氅,锋利的剑锋都很难刺进去,几乎伤不到雉鸡精。
只见雉鸡精挥动两只大手,空气中就卷起一阵黑雾,四九和红菱见状同时使用法术,现出一方流水凝结的透明屏障,将三人和雉鸡精隔开。
黑雾遇到水流屏障发出滋滋的声响,就像水入油锅一般,可见那未知黑雾有多可怕,要是人吸入了不知会如何?
雉鸡精一阵尖叫,周围的天地在尖锐的声波里倏然变色,天上黑云翻卷、地面飞沙走石、晦暗无光,珩之三人一面遮袖挡风,一面被逼的连连后退。
朦胧中,那黑雉鸡双眼放光,脚下生风,一转眼变成了一只巨大的雉鸡。尖锐而锋利的长喙,血红的鸡冠、铁钩一般强而有力的爪子,四九和红菱看到这,不由瑟瑟发抖起来。
鸟禽类的喙和爪子对于虫鱼来说,是最可怕的利器,几乎无处可逃。
黑雉鸡探照灯一样的鸡眼在四九和红菱身上来回扫射,发出得意的鸣叫。四九吓得脸色煞白。
当雉鸡精临空扑下来时,四九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睁眼却看到珩之和红菱一齐跃身而起。可惜,雉鸡长喙得力,长剑很难刺到他,即使刺到,在厚厚的毛皮之下也犹如挠痒。
反而珩之他们几乎在雉鸡的长噮和利爪之下,几次死里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