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喬無論怎樣施展魅力去引誘皇帝動情,她都在心裡暗暗地告誡自己:絕不能將自身給賠進去。
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男子即便愛得再真,要退步抽身也很容易;可是對女子而言,一旦陷身進去,便是萬劫不復。
連喬可不能重蹈前人的覆轍。
楚源耐心的安撫她好一會兒,連喬方漸漸收起眼淚。楚源抬起她的臉頰,細細端詳著說道:「瞧你,眼睛都腫的跟桃子一般了。」
便要喚紫玉拿熱毛巾進來為她敷臉。
連喬慌忙將臉埋入楚源胸口,瓮聲瓮氣的道:「別,臣妾可不想讓人看見這副醜樣子!」
「那你就不怕朕看到了?」楚源有些好笑。
連喬忿然抬頭,「原來陛下也嫌棄臣妾難看,臣妾不理您了。」很傲嬌的轉過臉去。
楚源自然得將她的身子扳正,迫她與自己貼近,好言好語的說道:「好好的怎麼又生氣了,朕怎麼會覺得你難看呢?據朕瞧來,這宮裡沒有比你姿容更出色的人了。」
一番話說得連喬氣順了些。連喬在他肩頭偎依了一會兒,好似想到什麼,匆忙推著他道:「陛下還是快去含章殿吧!郭昭容初懷有孕,又常常反胃嘔吐,正是需要陛下陪伴的時候。」
「這會子你倒不吃醋了?」楚源看著她笑道。
連喬酸酸澀澀的低頭,「吃醋也沒法子呀!歸根究底,臣妾只是陛下的妃妾,可郭昭容也是陛下的妃妾,臣妾與她又有何不同?」
楚源摟緊她的身子,附耳低低的說道:「可是在朕心裡,只有你是不同的。」
這一晚楚源順理成章的在怡元殿歇下,冷戰了那麼久,如今終於雨過天晴,連楚源亦有一種冰消雪融的鬆快感。至於兩人枕畔私語時又有何動情之處,就不是外人所能得知的了。
一直到天明,楚源才起身前去早朝。
連喬睡了充實的一覺,醒來的時候覺得精神一振,好似渾身充滿了力量。果然宮裡的生活平淡久了,偶爾來點調劑也不錯。
紫玉綠珠二人進來伺候她穿衣時,臉上俱是喜氣盈盈的,只差跪下來磕頭道喜。紫玉笑道:「奴婢們日盼夜盼,總算盼得娘娘同皇上重歸於好,娘娘,您不再生皇上的氣了吧?」
「本宮有什麼好生氣的!」連喬嬌容滿面地嗔道。
紫玉綠珠對視一眼,暗道口是心非還真是女人的天性。其實她們哪裡知道,連喬說的是實話,像楚源這種男人,為他生氣還真是不值。
她若真是個貨真價實的古代女人,無論嫁給哪個做夫婿,光是慪氣都得慪個半死——好男人畢竟是不易得的,在君權至上的封建社會更是珍稀動物。
連喬搖了搖頭,收拾齊整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