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長樂宮請安時,連喬臉上便帶了三分喜色,是努力想要掩藏而掩藏不住的那種歡喜。
宮裡的消息往往傳得飛快,眾人已知皇帝昨夜在怡元殿歇下,一時間,心內五味雜陳,羨慕嫉妒者有之,不屑憤恨者也有之,但更多的仍是不解:這連婕妤究竟有什麼動人之處,那樣對皇帝甩臉子,皇帝卻還眼巴巴的湊上去?
眾人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歸結為這是個看臉的世界,惟願下輩子投個好胎,也好嘗一嘗做美人的益處。
穆氏向來喜怒不形於色,外界的風吹草動對她都沒多少影響,因向連喬笑道:「連妹妹的臉色看來好多了,前幾日那樣憔悴,本宮都替你憂心。」
孫淑妃看著自己才用鳳仙花染得通紅的指甲,漫不經心說道:「有了陛下的雨露滋潤,再枯槁的面容也能煥發生機,皇貴妃姐姐怎麼連這個道理都不曉得?」
幸好連喬現在還不能侍寢,不然她又會疑心孫淑妃在講葷段子。
那楊賢妃唯恐天下不亂,扭頭扭頸的向郭昭容笑道:「我聽說昭容妹妹巴巴地往勤政殿跑了幾趟,陛下都沒去你那兒?可知連婕妤比你得聖心多了,別人可用不著像你這樣兩頭跑呢!」
郭昭容儘管兩頰塗著厚厚的胭脂,可聽了她這話,臉上還是氣得鐵青,投向連喬的目光也充滿怨憤。
當然楊盼兒她也同樣覺得可惡——這個見風使舵的狗東西,一旦見了誰失勢就沒有不踩的。
郭昭容費力擠出一張笑臉,生硬的向連喬道:「說的是呢,我竟不知有何處比不上妹妹的,陛下總是傾心妹妹許多,卻對我不聞不問。」
連喬聽著這話酸氣撲鼻,只皺了皺眉,卻沒回答。
孫淑妃閒閒笑道:「郭昭容連這點自知之明都沒有麼?還追問個不休。你倒說說你有哪一點比得上連婕妤的,論家世、論容貌、論性情,陛下能瞧得上你才是瞎了眼呢!」
楊盼兒用手絹捂著嘴,吃吃笑出聲來。
連喬不禁有些頭疼,這就是宮裡女人的難應付之處。她現在為郭昭容辯解也不是,不開口也不是。就算她懟回去幾句,郭昭容也不會認為她是有意解圍,反而會覺得她假仁假義故作好心。
連喬可不想好心錯認作驢肝肺,索性裝作一心入定的老僧,兩耳不聞世間事。
郭昭容自然更加生氣。
請完安回去的路上,吳映蓉氣喘吁吁的跟上來,小心問道:「姐姐果真原諒陛下了麼?」
連喬轉身笑了一笑,「妹妹這是說什麼話,陛下是天子,我不過是他的妾室,我哪來資格原宥陛下,只要陛下不計較我的過失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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