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作姿態的施了一禮,動作馬虎得跟逛戲園子似的,連喬倒不信她當著皇帝也敢這樣隨意。但聽她道:「兩位姐姐且讓一讓,路上窄,光尹姐姐一個都站不下了。」
說罷,輕飄飄的從兩人中間穿過,還毫不客氣的撞開尹婕妤的肩膀,迤邐而去。
尹婕妤才領會過來宋思懿在說她胖,氣得臉如豬肝般鮮紅,顫顫巍巍的用手指點住宋思懿的背影,「你瞧瞧……這囂張……」
她簡直說不出話來。
連喬寬慰道:「姐姐別慪氣了,誰叫人家如今正得寵呢?咱們少不得避讓她三分。」
一面說著,一面卻若有所思的望著遠去的女子。按說宋思懿出身低微,應該更知道慎重,她倒好,一得志便猖狂起來,是她本性如此,還是人前所做的障眼法?
若因後者,那這個人倒不能小覷了。
自今冬降下第一場大雪,天越發冷起來,來回都得坐上暖轎。連喬才去福寧宮向孫太后請完安,照例的匯報了一番公主近況,出來便覺得身上哆嗦,忙不迭的掀開帘子坐上去,將一個手爐揣在懷裡。
紫玉穿了一件厚實的大襖,仍恭恭敬敬在轎外站著,連喬招手命她上來,紫玉卻搖頭道:「不用,反正幾步路就到了。」
這丫頭就是老實。連喬知道一時也無法在她心底建立起平等觀念——她畢竟不是改革社會的志士——只能嘆息著將簾櫳合上。
回怡元殿的路上須經過甘露殿,因近來大雪不斷,兩道堆積起厚厚的白層,這條路便顯得尤其窄且滑。紫玉叮囑內侍們小心,自己也放慢腳步,留神免得轎子滑倒。
前頭卻有兩個宮裝女子直挺挺的跪在道路中央。
那兩人似乎認得車轎上的標識,忙側身想要避開,奈何跪久了身子發僵,竟一下子翻在地上。
紫玉忙上前攙上一把,這一瞟卻不得了,她忙行禮道:「胡才人。」
胡善融雖褪去珠釵,但僅憑她身上的衣衫質料也能斷定她不是等閒下人,是以紫玉一眼就能認出來。
不過胡善融好歹也是位主子娘娘,為何會在這裡罰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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