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懿忙道:「這也不難,若嫌不夠趣味,咱們大可以賭些彩頭,想來公主也不會吝惜銀錢的。」一面嫵媚的眯起眼梢,睨著楚源道:「陛下更不會。」
眾女打伙兒擠兌她,連喬倒真是騎虎難下,好在她天生厚臉皮,並不會三言兩句著人家的道。
要緊的是皇帝的反應。
楚源聽了半日,若有心替她解圍,早就開口了,可他偏偏好整以暇的在旁邊站著,可見還是樂意見到這一場賽事。
呼延麗見連喬一言不發,只當她心生懼怕,露齒笑道:「娘娘若不願比,就在此地認輸也行。」
連喬心道,呼延麗知道她出身武將世家,可不知道大興朝向來輕視女子教育,若不戰而降,難免叫她看輕連家,也是看輕整個大興朝。
思及此,她索性將心一橫,「也好,那本宮就恭敬不如從命。只是本宮不擅箭術,更不願傷生,恐怕不能如公主所願。」
呼延麗望向她纖直如柳的身量,思忖即便刨去射箭這一項,自己也能穩操勝券,便道:「那單比馬術也行。」
賭約就此定下,連喬從髮鬢上摘下一枚玉蝴蝶作為賭注,這蝴蝶取自崑山白玉,由能工巧匠歷時半載雕琢而成,上頭的觸鬚都清晰可見,就連呼延麗這樣不識貨的人都能瞧出乃連城之物。
連喬下了這樣大的注,呼延麗當然也不甘落後,她身上別無貴重飾物,便自靴中取出一把玄鐵匕首擺在案前,刀鞘是純金的不說,刃鋒出鞘,雪光耀目,凜凜生輝。都說北漠的冶鐵技術極高,此話果然不假。
呼延麗躊躇滿志,她身邊的侍女亦笑容滿面,「公主的頭髮烏黑茂密,配這副玉蝴蝶正好。」
言下之意,仿佛已將賭注視為囊中之物。
連喬淡淡笑道:「那就要看公主有沒有本事來拿了。」
她其實毫無勝算,偏偏外表卻顯得底氣十足,引得一眾嬪妃側目相望,連楚源都多看了她幾眼。
同尹婕妤分道揚鑣後,連喬匆匆回到帳中,才扒了幾口飯,便心急如焚的要去找連勝特訓,誰知在門口就撞見了笑得一臉奸詐的楚源,「方才愛卿答應得如斯爽快,朕還以為你一點都不著急呢。」
他方才那般作態果然是故意的,就是為了逼連喬應戰!
連喬氣得牙根痒痒,低聲下氣的向他施了一禮,「求陛下莫難為我了,臣妾可經不起嚇。」
楚源這壞東西道:「你若是怕了,朕這就去讓那北漠公主撤銷賭賽,省得你干著急。」
說得容易,已經出口的話,再收回去豈不是自打嘴巴?連喬還沒那麼賤。她冷淡的道:「不必了,臣妾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覆。」
「哦?」楚源越發好奇,可瞧她的模樣,顯然不願透露半句,便笑眯眯的拍她的肩頭,「那朕就等著阿喬大展身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