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喬展顏微笑,「勞陛下費心,不礙事的。」她只是手腕上擦破了皮,對於她這次大膽的行事而言,後果可謂十分輕微。
至於呼延麗就沒這般幸運了。她生得豐滿,落下的時候又恰好被壓在下面,做了連喬的人肉緩衝靠墊,脊背都快被壓斷了,這會子不一定起得來。
當然這也是呼延麗自討苦吃,她要是不存那一線歹念,連喬根本不會想到拉她下水。如今她落到這般地步,也是咎由自取,怪不了旁人。
連喬輕飄飄地回頭看時,只見呼延茂正在著人商議,頂好用擔架抬這位好妹妹回去,看來呼延麗的確傷得不輕。
呼延茂似乎感應到有人看他,迅速地轉過頭來,一張豬頭臉上幾乎樂開了花:妹妹的傷勢雖然要緊,但能獲得佳人垂青也是幸事。若非這次的比賽,呼延茂還未發覺這位京城來的小娘子居然外柔內剛,頗有韌勁——正是他喜好的那一型。就不知在床上是否也這般鮮活生動。
連喬潛意識裡泛起一陣噁心,同樣都是渣滓,至少楚源的臉還是令人賞心悅目的。她輕輕勾起楚源的手臂,柔聲道:「陛下,咱們回去吧。」
第78章 篝火
兩邊的人各自忙著治傷,都沒心思談論勝負,雖然勝負已分——連喬與呼延麗兩人同時抵達終點,看著是平局,呼延麗身上卻掛了大彩,還是她吃虧許多。何況呼延麗是在草原上長大的,連喬卻生長閨中,兩人的起點就不同,論起來也是北漠這頭丟人。
連喬自覺為大興朝增了光,臉上得意洋洋的顯出些驕色來,引得楚源含笑看了她幾眼:僅僅贏了一場比賽就高興成這樣,雖然淺薄,但是也不乏可愛。
回到營帳中,楚源就催人打水來,親自為連喬洗濯傷口,並一圈一圈的敷上草藥,纏好棉紗。
連喬看著自己細細瘦瘦的胳膊都被纏成了粽子,眼角抽了抽,卻不好多說什麼。皇帝難得獻回殷勤,就別潑冷水好了。
楚源整理完畢,語氣平淡的說道:「像今天這樣的事,以後別再做了。」
連喬一驚,想莫非他發現了什麼,但是不應該呀!鞋上做手腳的事只有她與楊漣知道,楊漣的忠心還是能保證的。至於馬腹上的針孔極細極微,就算有人覺出不對,也查不出究竟來。
連喬因訕訕的道:「陛下此話何意?」
楚源將她包紮好的手腕平放到榻上,稍稍別過頭道:「你這半吊子的技藝,拿去和人比賽,休說讓人笑掉大牙,若不小心摔傷了,朕還得費神為你請醫問藥,那呼延麗不就是前車之鑑?」
連喬暗道,皇帝幾時還多出一條傲嬌屬性了,明明在關心她,卻跟個怨婦似的唧唧歪歪一大堆。
只是這關心也很不必,與其做事後諸葛,倒不如事前想辦法勸止,連喬也不用逞一時意氣。由此看來,皇帝的情商少說也是負數。
連喬敷衍的點點頭,「臣妾明白了。」
楚源發表完一通意見,又開始論功行賞,「好在你今日的表現還不算跌份,不然一旦敗於那北漠女子之手,朕臉上也掛不住。」